“嗯。”

白滢点点头，看着他的身影进去浴室，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她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上，白滢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人，但用手摸一摸被窝里还是暖的。

她整理好下楼，看见江月笙正坐在餐桌前接电话。她在他旁边坐下来，张妈微笑着把粥和热豆浆端上来，还有一些刚出炉的早点。

白滢一边吃一边看着江月笙，江月笙穿着随意，头发也是刚洗过，松松散散的。看这样子，他今天应该不用去公司了。

这通电话很简短，江月笙在挂断之前答应对方：“好，我一会儿过去。”

白滢还以为他今天会陪她，听到这句心里有些不高兴，问：“你等下要去哪儿？”

“去找程雪。”他喝了口豆浆，抬起眼看她，“你要去吗？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刚才是沈雁打来的电话，程雪和苏玉茹的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果然跟他猜的一样。

她们并非母女，所以程雪的遗传病与苏玉茹和他，都没有任何关系。

这次去精神病院看望程雪，主要是程雪这两天的病情稳定了，程雪向医院提出想见江月笙。为了照顾到她的情绪，医院跟沈雁做了交流，希望能让江月笙过来一趟。

白滢还是跟着去了，但坐在车里没下去。

程雪听说江月笙要来，早在大门广场上等候。她看起来的确比之前正常了，至少眼睛里颜色很明亮，不像之前那样阴阴沉沉。

“月笙。”

在看到江月笙的那一刻，程雪脸上立即绽放出笑容，她小跑过去，盯着江月笙的两条腿，“你……你怎么了？”

江月笙没跟她多解释，只说：“前两天跌了一跤。”

程雪松了口气，把怀里的热包子给他：“那你吃早餐了吗？这个是厨房师傅教我们做的，我做了好多，大家都说好吃，你也尝尝？”

江月笙垂眸扫了一眼：“抱歉，我吃过了。”

程雪脸上失落，轻声：“你是怕我在里面下毒吗？没有的，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不信你看。”

说完，她立即在包子上咬了一大口，咽下去。

之后，又将那个包子递给江月笙。

江月笙唇角紧抿，丝毫没有接受的意思。

程雪眼里的期待渐渐褪去，低下头：“我知道自己有病，你们都怕我，所以我一直都在很努力的配合医生的治疗。月笙，其实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没有向以前那么偏激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怕我，可不可以陪我散散步？”

江月笙目光看向跟在程雪身后的医生，医生对他点了点头，表示程雪的状态是正常的。

于是，他同意了程雪的要求。

程雪很开心，顾自说着话，不过始终与江月笙保持距离。广场上，音乐喷泉时高时低，风吹过，水汽扑在脸上，冰冰凉凉。喷泉下面的水池有些深，有人往里面投了不少硬币，大多都是患者家属带着心里的期望投入的，这会儿医院的保洁正用网兜从水下打捞这些硬币。

车里，白滢盯着水池边的那两道人影，隐隐有些不安。

她怎么觉得……程雪是有意往那个方向走的。

突然间一阵惊呼，那两个人影抱成一团，双双跌入水池。

白滢立即冲出去，水深有一人多高，她看到程雪掐着江月笙的脖子压在水底，她想也不想地跳了进去。

江月笙也在此时挣开了程雪，但因双脚无力，他在水底挣扎无法上游。这时，他看到一道纤瘦的身影向他游过来，这一幕无比熟悉，记忆像书一样翻开，与那条泳池里的小鱼重叠……

第284章

白滢抱住他的胳膊往上托，水池外此刻也聚集了不少人，沈雁和两个大哥一起把江月笙拉了上去。另一边，程雪被另外的人救起，但也很快被保安和几个医生控制起来了。

白滢上岸后，赶紧检查江月笙的情况，手指抚他脖子上被掐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