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到的何迟和管家七手八脚将任意从傅言归怀里扒拉出来,这时候任意的镇定剂已经起效,软软地伏在齐颜怀里。
“你把他抱到房里,我先看言哥。”齐颜冲着何迟喊。
何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接过任意就往房间去。傅言归还要跟上,被齐颜按在沙发上,直接跨坐到他腿上压住他:“别动!”
傅言归的手是贯穿伤,尖锐利角扎穿了掌心。齐颜满头汗,拿块干净毛巾将露在手掌外面的碎片包住,然后止血。
“他没事,你要是不想手废了,就不要动。”
傅言归没再乱动,仰着头靠在沙发上,眼底浓重的惊惧未消。他刚才一进门就看见任意拿着那块碎片挥向自己腺体,那一瞬间的恐惧灭顶般袭来,在那间包厢里的一幕再次上演,让他如遭雷击。
那一瞬间他来不及想,冲过去徒手接住那块利器,他甚至没感觉到疼,唯一的想法是太好了,任意没事,腺体没事,手也没事。
只要任意没事,让他死都可以。
迟来的疼痛沿着手心蔓延全身,傅言归想起什么,问齐颜:“打镇定剂会不会有影响。”
齐颜忙着给他止血,头也没抬,说“没有”。
傅言归松了一口气,之后又问:“怎么会那么疼?”
“这个药的原理就是刺激神经,将腺体重新唤醒,然后实现两者融合。患者用药的疼痛度有个体差异,任意大概是因为3S,激活的程度更猛烈一些。”齐颜说,“3S级omega本来就稀少,做这个手术的更少,临床上来看,信息素级别越高,对这个药的反应越大。”
傅言归直起身子,包着毛巾的手动了动,问:“还要用几次?”
“至少六个疗程,每个疗程四次。”
傅言归似乎没想到复健这么折腾人,一口气提起来:“以后每次都这样吗?”
齐颜叹口气,轻轻按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动:“随着腺体和神经激活,情况会越来越好,疼痛度会降低。不过,为了杜绝今天这种情况再发生,之后的每一次用药,他都需要用束缚带。”
“行,”过了好一会儿,傅言归沉声说,“总比再伤着强。”
混乱场面算是暂时控制住了。
半小时后,任意终于在药物作用下沉沉睡去。因为傅言归不肯离开任意身边去医院,齐颜只好调了外科专家过来。很快,医务人员带着设备到了,傅言归就在客厅里接受紧急治疗。
齐颜不放心任意,上楼去看看情况。等再下来,傅言归扎进手心里的碎片已经取出来,医生正在给他做清创缝合。
那医生和齐颜很熟,忙活完悄悄把齐颜拉到一边,说傅主席的手伤挺严重,伤了神经血管和肌腱,但傅主席看起来挺不当回事的,让齐颜盯着点,后期要做好复健,不然灵活度会受影响。
复健,又是复健,齐颜简直要被这俩人气笑了。
这下好了,可以一起复健了。
之后的复健确如齐颜所说,每一次都艰难地进行着,但每一次都有好的结果。
傅言归完全把任意当小孩,用药时一定要在旁边不眨眼地守着,拆完束缚带会立刻将人抱在怀里,别的也说不出来,就只会反反复复地哄“不疼了不疼了”。一开始医生看到这样的傅主席,还一张震惊脸,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有一次医生忙完拉着齐颜八卦:“没听说傅主席结婚了啊,是他孩子?也不太像啊。”
齐颜瞪了那医生一眼,然后悄声说:“傅主席在倒贴。”说完把手指竖到唇边,做了个噤言的动作。
医生又一次瞳孔地震,心想爱情面前果然人人平等,就算条件一流的傅言归也得吃爱情的苦。不过他还是赶紧点点头,涉及到傅言归的私事他可没胆子泄露。
日子慢慢走着,复健也没那么难熬了。三个月后,最后一次用药结束,医生将纱布揭开,腺体已经完全看不出异样。圆圆的一小块凸起附着在脖子后面,透着粉嫩,傅言归在一旁盯着看,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