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亲政的权力,那一坛雪莲酒,何止是酒,更是青州百姓的血与泪!”
紫宸殿中,是死一样的寂静,群臣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御座上的隆兴帝,包括方才跪地哭求、为隆兴帝鸣不平的几个老臣,如今也都颤抖着嘴唇,看向?隆兴帝,隆兴帝手指都在发抖,他攥紧拳头,指甲掐入手心,锐痛之下,他蓦然清醒:“崔珣!你仅凭一页起居注,就妄图污蔑朕!呵,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能代表什么?你焉知朕不是想停了青州进贡,以免劳民伤财,所以才说的那句话?朕看你,简直是失心疯了!”
“若圣人觉得一页起居注不能代表什么,那撕下起居注的王暄呢?他被惠妃所抓,严刑拷打至死,尸首就埋在长春观外的荒林中!他死之前,在臣的手上写下‘帝杀六州’四个字,而惠妃也亲口?承认,拷打王暄,非她一人所谋,惠妃身边助纣为虐的金吾卫,更无?一不是圣人亲随,圣人若仍觉得自?己冤枉,那大可以让三司去查一查,是谁指使惠妃绑走了王暄?又是谁,指使惠妃将王暄拷打至死?假如不是圣人的话,正好还圣人一个清白。”
隆兴帝额间青筋直跳,他怒道?:“荒谬!姑且不说惠妃杀害王暄,是你一面之词,就说真是惠妃所为,那又与朕何干?朕只是见惠妃温顺,宠爱于?她,但碍于?她突厥身份,于?是忍痛将其逐出?宫去,可毕竟恩爱一场,朕将自?己的金吾卫送她防身,这又何错之有?”
“惠妃温顺?”崔珣嗤道?:“阿史那迦的确温顺,但惠妃,却和温顺两个字,扯不上关系。”
隆兴帝变色,他强装镇定?:“朕不懂你在说什么,惠妃不就是阿史那迦吗?”
崔珣轻笑:“圣人难道?不知,惠妃并非苏泰之女阿史那迦,而是尼都之女阿史那兀朵?”
隆兴帝瞠目:“朕不知……”
“但金祢曾经招供,圣人早就知晓惠妃不是阿史那迦,白纸黑字,还在察事?厅中。”崔珣摇头:“圣人句句虚言,有何意趣?”
隆兴帝完全愣住,他这才发现自?己掉入了崔珣圈套,如此一来,他之前的辩驳,就分外无?力,所以崔珣到底知道?多少?他手中,到底握有多少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