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去!”

狱卒苦着脸滚边儿了,他瞧那一个个药修被墨熄从寒室里赶出来,鼓足勇气朝着墨熄的背影喊了一声:“羲和君,君上要活的,您手下可留点情啊。”

羲和君已经反手把三重门都降下了。

狱卒欲哭无泪,吩咐自己徒弟:“……那啥,你去把师父我压箱底的天香续命露给拿出来吧,我看等羲和君出来之后,也只有续命露才能救那小叛徒的狗命了……”

屋子里再没有别人了,狭小密闭的一方天地,就像民谣中说的“举头无神明,俯仰无出路”,尺厚的墙体,把尘世中的一切都隔开了。只剩下顾茫和墨熄。

墨熄走到石床边,垂睫看向顾茫的脸,几许沉寂,忽然伸手把人提起。

“顾茫。”

他唇齿微微启合着,脸上静得像死水,可手却是抖的。

“你给我醒来。”

回应他的只是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

诉罪水和摄魂之术,无论哪一种对于神智的损害都非常大,如果乖乖地招供也就算了,但若是要抵抗,便会觉得五内俱焚,肝肠痛断。多少硬骨头都能扛过严刑毒打,最终却都被这两种逼供术给逼疯了。

而且墨熄知道,燎国为了不让军务机密外泄,往往会在将士身上施加一种守秘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