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再加班,一下班趁着天还亮,就打出租车直接回家。
新的小区安保要好很多,但下了出租车,她仍是一步三回头,每一秒都保持着高度警惕,周围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敏锐的神经在瞬间绷起。
小区斜对面的那辆银色宾利,她一下车就看见了,那地方不让停车,现在就停了那一辆,她不由得往那个方向多看了两眼。
殷东的视线穿过驾驶座的车窗远远地落到姜圆身上。
出租车停下,后车门打开,她一只脚先落地,下了车扭头朝四面八方扫了一圈,才关上车门。
她进小区的时候,特意转身往他这辆车上看了看,目光透出十足的警惕。
殷东看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不知是心疼多一些还是怒气更多一些,她怕成这样,都不主动去找他。
这个女人的骨头怎么就这么硬?
她摘了帽子,他才看到她头发剪得比他的还短,后脑勺圆鼓鼓的,离远了看,那颗脑袋就跟个卤蛋似的。
殷东来的路上本来已经把火压下去了,他倒是想听听她怎么解释那天的事,但一看到她那颗脑袋,想到她不惜一切代价偷摸着跑出去,就为了跟颜亦儒见一面,他心头的火就一下子又烧了起来。
她说她不是为了去见颜亦儒,但两个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同一家拉面馆里,她还坐着颜亦儒的车回来,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两个人在车上还说不够,下了车又拉拉扯扯,恋恋不舍。
她后来撞见他,口口声声说要解释,可一句话里有一大半都在遮遮掩掩。
殷东脑袋靠在椅背上,阖着眼,胸口越来越闷,末了,他扔了手里的烟头,启动车子径直离开。
隔天上午6点钟,殷东和匡野登上了飞往兰城的飞机。
飞机一落地,匡野便按照周执提供的地址,找去了那位拉面馆老板家里。
那老板都五十多岁了,北城的饭馆干不下去了,这次回来打算彻底退休帮儿子看孙子。老头子大清早,听见门铃响,门刚开了一半,迎面便看到门口立着个身形高大,一脸凶相的光头男人,他身子一晃,明显被吓了一跳。
匡野面无表情地扫了老头一眼,冷声问:“你就是老林拉面馆老板?”
老头子脸色泛白,眼皮跳了一下又一下,正琢磨着该说是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