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朝在王府布置酒宴,请了朝中各位大人。

褚灵峤也请命因着之前的交情,出宫贺贤王乔迁之喜。

皇帝身体不适,不宜出宫恐受风寒,便让新太子封骁带去了许多赏赐。

乔迁宴从正午闹到晚上,前厅宾客饮酒作诗,游园赏花十分热闹。

封朝叫人奉了茶,陪着封骁坐在望仙居图了个清静。

封骁瞧着封朝一副宜然自得,对他夺了太子之位没有丝毫芥蒂,说不出心里是何心思。

“皇兄这贤王之名,真真是实至名归。”

“怎么说?”

“皇兄性子向来淡泊,不喜争权夺利,远离朝堂纷争也是件好事。”

“这么说来,倒显得二弟你争强斗胜了。”

“可能父皇便是看中了我这激流勇进的好胜之心,皇兄你说呢?”

封朝吃着茶,也没甚么与他好说的,与他说话,着实不如与他那三弟说话来得有意思,他也不愿与封骁周旋。

可能封骁也察觉了封朝不爱与他多说,便起身告辞回了东宫。

封朝这才感觉舒坦些,身上这些礼服过于繁冗,他起身准备回卧室换件便服。

他身边没留女使,临淮和府里的女使今日全部去了前厅招待贵宾。

经过假山小径时,突然手腕被一道大力拉扯,封朝跌进一个熟悉结实的胸膛。

那人抱着他的腰往假山的岩洞躲去。

洞里映着池子里的凌波微光,幽密、潮湿、狭窄。

禇灵峤将他压在岩壁上,放肆的狎亵着他的那双红唇,直到压低的轻吟从封朝的唇齿溢出。

“恭喜你,封了贤王,还有了自己的宅邸。”

“莹儿呢?”

“我让女使带着她在后院玩,离开一小会儿不会有问题的。”

封朝只是深深的看着他,沉默没有说话。

禇灵峤疼惜地轻抚着他的脸:“你好像瘦了。”

“最近要忙的太多,操心的事也多。”

“嗯。”禇灵峤轻叹了口气:“可惜我无法在你身边照顾你。”

“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放心吧,为了你和莹儿,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对了。”

“嗯?”

“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

“什么?”

“皇上,时日无多了。”

封朝双目圆瞪:“怎么会?最近不是说父皇的身体已有好转?”

禇灵峤默了会儿,说道:“其实第一次替他把脉时,他的脉象便已是油尽灯枯之象,我留下来替他看诊,不过是为了摆脱二殿下封骁的控制。”

“之后我给皇上用的药,全是虎狼之药,看着一日比一日好,实则是元气大耗,这药还有三副,吃完看似沉疴旧疾痊愈,实则熬不过三个时辰。”

“这太冒险了!”

“你放心,在最后第二副药时,我会找借口离宫,那时皇帝以为病情大好,定然也不会勉强我留在宫里。”

“还有多少时间?”

“不超过半个月。”

封朝点头:“到时,我会助你尽快离宫。我那父皇,到底得的是何病?”

禇灵峤拧眉:“他五脏六腑俱损,脉象诡谲,像是我从古书里读到过的一种情况。有一种虫卵食入体内寄生繁衍,将人的内脏一点点掏空,早期尚还能一治,当日,我给皇上号脉时已经药石罔效了。”

封朝听得胆颤心惊:“竟是这么邪门……”

禇灵峤:“这虫卵定是有人故意下到了皇帝的食物中,若真有这个人,你可有头绪?”

“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太后,另一个就是封骁。”

“可是你父皇不是立他做了太子吗?他有什么理由要害皇帝?”

“这只是你看到的,之前父皇为了保护封骁,对他并不宠爱,经常不是责骂就是罚跪,让所有人都觉得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