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姨指指厨房:“我今天煲了雪梨银耳糖水,我喂她喝完就走,郭先生你也去舀一碗喝,天气燥热,下下火气,要给客人也舀一碗吗?”

“不用了,他很快就走。”郭明亮压不住激动的情绪,瞪了曾博驰一眼。

等妇女走进厨房,他猛转过身,低声对曾博驰说:“曾sir,麻烦你离开,我不想我太太等一下见到你,会胡思乱想些什么!她病情一直反反复复,难得最近好一些,我不想让她再一次想起敏敏离开的事了!”

“郭先生,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能帮的话一定……”

“不用了!”郭明亮大声打断他的话,眼里是浓得推不开的绝望:“你帮不了我们,以前不能,现在也不能。”

郭明亮径直走到门口,打开防盗门,下了逐客令:“求求你,你走吧。”

紧紧攥成拳头的双手忽的松开,无力感再一次在曾博驰心里渗出,密密麻麻。

他从裤袋里掏出张名片,放在鞋柜上:“……郭先生,这位是我认识的心理医生,如果郭太太、或者是你……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联系名片上的电话。”

走出屋子,曾博驰补了一句:“我的手机号码你有的,如果你有事情想找人倾诉的话,也可以联系我。”

楼道里昏暗的光线淹没不了曾博驰眼里的真诚,郭明亮抿紧嘴唇看了他许久,才用力把门关上。

李姨端着两个瓷碗出来,问:“诶,客人走啦?”

郭明亮背抵着门板,用尽全力才稳住自己的身体不往下滑,他低头苦笑:“对,他走了。”

“我给你舀了碗糖水,你吃,我进房间喂郭太。”

“好,谢谢李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