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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难堪的模样以他自洁高傲的性格自不愿被人瞧见。

于是,她便一人当前,甚至替他抗下稽婴的所有不满与怀疑目光,她其实根本不必如此,他与她无亲无故,甚至他还曾针对跟责难过她,可她却对他照顾得极为体贴与熨贴。

陈白起刚要爬出池子,南烛便返回了。

他是一路小跑回来的,因担心先生,一回来便见“陈焕仙”已没在池中,池中只剩先生一人,他这才错愕地看见先生那一身尴尬又暴露的穿着,他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才想起先前先生便是独自一人在池中治疗寒症。

泡池自然是没有穿衣的,所以他肩上披的那件明显窄小的袍服……他想起方才“陈焕仙”好似只穿着了一件中单与亵衣,没穿外袍,而方才情况太突然,他一时都不曾注意到。

难怪先生方才那般急吼吼地赶人,先生历来面皮“薄嫩”,平时连一根头发丝都打理得柔亮顺滑的,岂能以这样一副不雅的状态示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寻一套干净的衣服来?”相伯先生颦眉道。

南烛哦哦了两声,赶紧跑去内室找来一套衣服替先生换上,而陈白起无人招呼便自行来到草堂坐下歇息。

当相伯先生换好一套浅兰深衣出来时,便见一身湿辘辘的陈白起随生而坐于草堂之中,少年屈膝而坐,漆黑无垠的目光静静地凝视一处空气,一手持盏饮水,那湿披于背的黑发妖娆盛放,她肤白若雪,身上的衣本就单薄,此刻贴紧身躯,却有一种娇艳欲滴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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