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困苦,始终守节不屈的一代名臣古武子而立,却是初次见着,此刻睹此雄碑,忽然想起云东宪诸多言语教训,又想起他此刻身陷荒域,生死未卜,心中忽感酸楚,却怕萧闻霜瞧见,便别过头去,作观看夕阳模样。
忽听萧闻霜冷冷道:"请。"声音森寒如冰,竟是十分提防。
云冲波悚然一惊,立时回过神来,见萧闻霜已是站住脚步,锐目如电,盯着守节碑,神色好生的戒备,竟是如临大敌。
便听一人长笑道:"好。"已自碑后转出,竟是先前店中那醉汉,只他此时神情却清醒了许多,换了身淡白儒袍,只腰间毕竟还系了个酒壶在,背上挂了口黑鞘长剑,外形已甚是破旧。
两人先前店中吃面,根本未有留意此人,自是不明,萧闻霜眉头暗皱,只拱拱手,却不开口。
那醉汉嘿嘿笑了几声,道:"再向前走,便非帝京地界了。"
"所以,请两位留步可好?"
远处,乾德门门楼尖上,懒懒的躺着条大汉,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两眼似睁似闭,模样十分慵懒。
直待那醉汉挡住云萧二人,他方动了动身子,口中含含糊糊咕哝道:"非挡在这里,成心的么…"
"可,若不这样的话,难道先生能容剑仙出到帝京界外么?"
银铃般的笑声中,一双秀足缓缓自空中降下,落在大汉的身边。
"先生就在城内,我们再不知好歹一些的话,可不是嫌命长么?"
那大汉哼了一声,道:"少拿这些话来捧我,邵老四呢?为什么躲着不敢见我?"
那女子笑道:"先生既然明见,又何必认真?老四只是刺探消息,又没有出手搅局,先生便放一马好了…"
那大汉眯眼道:"但我若不肯含糊呢?"
那女子滞了一下,勉强笑道:"但,先生…"
那大汉忽大笑截道:"要教你为难,可也不难哪!"大笑声中,那女子嗔道:"先生敢情是故意相戏妾身的哪?!"
又道:"那两个小子决非寻常人物,适才在朱雀大道上二公子一句戏语,他们竟可听见,若非如此,剑仙也不会盯上他们。"
那大汉道:"就这些?"说着话,眉头轻挑,神情虽仍慵懒,眼中却已似有豪光绽放。
那女子顿了顿,终于笑道:"先生真是神目如电。"
又道:"其实自益州自西边回来后,陛下便拟了一道旨意,要刑部暗知天下,缉拿太平邪道妖人,只为封禅必有大赦,才先按下了。"
那大汉猛一怔,翻身坐起,失声道:"你说什么?!"
那女子福了一福,嫣然道:"正如先生所料。"
"剑仙盯上他们之后,因不知来历,故与内宫资料核了一下,方才发现…"
"那个高一些的小子,便是此前导致太平内乱,张南巾身死的关键,亦是陛下封禅回来后便会发文天下海捕的太平妖人,不死者哪!"
那大汉只一惊,便回复平静,双手枕头躺回,口中缓缓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