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须发皆白的老将,看着也不知有多大年纪,面上皱纹深刻,但精神矍铄,顶重盔,披厚甲,腰间大刀也是格外宽厚,和只是身着轻甲的英正比,反而是他更具威势。
在两人的后方,另有千余步卒,装备旗号皆有所不同,眼见旄头骑已将全渡,那老将也不回头,只将右手扬起,做了个手势,身后两名军官同时躬身,便转身分队而去,却和旄头骑不同:行进中不断分队,最终成为数十个五到八人的小队,分头了山林。
“这是沅骑蒙鸿军,还是赤骑尺郭军?”
“都有。”
那老将感慨道:“老夫戎马一生,见过多少名将,多少强军,但……大将军王,真是练得好兵!”
英正咧了一下嘴---是在笑---但他本来凶恶,脸上又有这巨大伤疤,反而更显可怖。
“侯爷……”
他刚说两个字,便被那老将挥手阻住,道:“大司马你虽然没当过兵,但一言一行倒很合着弟兄们脾气……何况现在还掌着兵部?便喊老头名字就好。”
英正摆手道:“老前辈客气了……”却也如对方所言,将“侯爷”之称抹过。
眼见诸军渐次山林,英正方拱手道:“老前辈此去,马到成功。”
那老将微笑道:“不死者的名头,这些年来听到耳朵也起茧子了,却从未想到他居然还有这般用兵的天份,大浪淘沙……后生可惧!”说着一扯缰绳,径直下山去了。
英正驻足良久,眼见那老将并诸军尽皆没入山林,方一提缰,回头驰离。
区区一年,却不仅掌握住了瓯骑藤葛军,还能够压制、征调其余诸军……不,还不止这样。
能够让我把“旄头骑”给他,还能够让杨家乖乖的把“乌云都”拿出来,能够让诸少良这个老军棍乖得和狗一样……来征羌,不愧是在军中打拼了五十八年的宿老,不愧是以军功封侯的“南阳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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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黑。
已是与盗跖一战后的第六天,云冲波并没有浪费时间,六天里,他两度出击,一次吃掉了一支运输队伍,另一次则拔掉了一个小型的据点,虽然两次的收获都不算很大,但却总算又将周围的帝军调动起来。
“龚屏藩、王两金、刘河顶、过华钟、孙连中、诸少良……都是打老了仗的宿将啊。虽然骄横,但用兵仍然有度。”
云冲波和陈同面对面的坐在桌子的两边,筅七延与九地坐在桌子的另一侧,陈同的脸色相当兴奋,筅七延与九地却严肃的多。
……不过,每当看向云冲波时,他们就又都会得到信心,又会觉得,面前的一切敌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比上一次慢,不过更稳健了。”
依靠着效率远远超过帝军的情报网,云冲波虽然是身陷诸军重重围堵当中,却总能准确的掌握到对方的动向,及时应对,从大大小小的缝隙处巧妙跳脱,并且顺手再割几块肉下来。
“下一步……”
几人正在说话,却听见外面传来了隐隐的喧哗,陈同皱皱眉头,正要起身,却听“碰”的一声,门已被自外面撞开!
“不死者……外边,有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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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走出,云冲波所看到的范围内,并没有出现慌乱。
虽然是孤处敌后,虽然是猝然遇敌,但通过这些天来的胜利,云冲波已经在这些士兵的心中成功建立起了极强的信心,尤其是,当看到他稳健的按着刀走出来时,所有的士兵,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但云冲波却屏住了呼吸。
云冲波驻军的地方,同样是山地与平原的结合地带,虽然帝军最近的一处军营只在六十里外,但光凭这些力量……云冲波不主动出击去吃掉他们,就已经该偷笑了。
而就算是出现了力量较强到没法-正面战胜又或者突破的敌军,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背后就是大山,太平道的军队进了大山,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