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上来！”

一声令下，一个女佣被保镖抓着拖了进来。

小雯死后，谢司晏又在她身边放了个女佣，美其名曰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她和宝宝，姜以婳心里却比谁都清楚，他不过是为了监视。

他怕她在背地里伤害他心尖上的挚爱。

那女佣一进来就开始哭。

平常一天难说几个字的人，这会儿就跟被输入了代码一样，战战兢兢跪在地上，都没等人开口，就竹筒倒豆子开始‘招供’。

“太太知道曲小姐在赔礼被拒之门外那天伤了身体，又知道曲小姐怀孕，就逼着我给曲小姐饭里下东西，我以为那东西最多就是让曲小姐拉拉肚子，我是真不知道曲小姐会流产啊！要是知道我打死都不会做的，谢先生，你放过我吧！”

谢司晏怒火中烧：“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姜以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些佣人觉得谢司晏不爱她，拢不住人心。

这别墅上下的人怕是早就都和曲夏一条心了。

姜以婳无声看了谢司晏好久。

无尽的疲惫让她乏力。

他要是信她，她根本不用多说。

他不信，她就是说翻了天，他也只会觉得她在狡辩。

“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一命赔一命？”

谢司晏被她脸上的淡然刺痛，狠狠砸了手边的杯子。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知悔改！”

“既然如此，你害她失去了个孩子，等到将来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就养在她名下，省得把你的蛇蝎心肠交给孩子！”

第八章

窗外残阳似血。

姜以婳任由那霞光撒在身上，笑得苍凉。

他为了他心尖尖上的人，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可她呢？

她和他的那些年，那些情，又算什么？

看着那紫红的天，姜以婳忽然就想起谢司晏娶她那天。

她也是迎着这样的夕阳离开的家。

少年人拉着她的手，红了眼，交付整颗真心。

一句‘我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她就真以为，她和他能执子之手走到白头。

如今，残阳如故，他和她却早不复从前。

她现在，哪里还算得上他的妻？他的爱？

姜以婳闭了闭眼，酸涩充斥眼眶，也浇灭了她心里最后一丝温软。

“还有呢？”

“什么？”

谢司晏皱眉。

姜以婳再睁眼，眸底只剩一片深幽。

“她还要什么？一次性说完啊，总这样，你们累，我也累。”

她话语情真意切，谢司晏却冒火砸了半个书桌。

姜以婳任由他发火，脚边很快被杂七杂八的文件堆满，她一步没动。

气氛僵持不下时，书房的门却掐着点被人推开。

和曲夏几乎形影不离的那个女佣慌慌张张冲进来，看到谢司晏就开始哭。

“求先生救救曲小姐！曲小姐醒来知道自己流产，还丧失了生育能力，伤心过度晕了一回，再睁眼就喊着要给离开的孩子作伴，我们拦都拦不住！”

“看看你干的好事！”

谢司晏声音冰冷刺骨，那双眼睛恨不得将她看穿。

“姜以婳，有时候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话落，他沉着脸转身要走。

姜以婳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这段时间，她又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可以，她也想把他的心剖开来看看，里头可还有半点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