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每一笔都认真用心,他出身寒微还如此勤奋刻苦……虽然他绑架强奸,强行夺走他的贞操,可因为他弱小,他那些带点攻击性的语言就像挠爪子的小猫,随时都可以被他捏死在手中,所以远远没有他见过的那些权力膨胀到极限为所欲为的人讨厌。
想想如果强奸他的人是他舅妈,或者别的,权贵阶层的什么人,他无法掐死的人,他会感到恶心得多。
当初在观鸟会的台球室,白姜跪在他面前时,他没有阻拦那些人为难他,当然不是因为他走神了。
他承认他当时有恶趣味,想看看白姜被那样围攻羞辱会作何反应,就像古罗马角斗场边的观众。
他知道自己心中的笼子里关着恶魔,有时候会伸出触手让他尝尝做坏人的甜头,所以对干坏事的白姜,他并没有多少怨恨,还会从高处对他产生同情,来化解自己心中时有时无的罪恶感。
于是他又温和地添了一句:“你不用伤心,不是你不好,只是我原本就不谈恋爱……或许你并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慕强,白姜,只是慕强和性欲而已。”
他可真体贴啊。
说得真好,只是慕强和性欲而已,他应该聪慧通透,看破红尘。
如果贺兰拓只是一味对他高傲甚或鄙薄,他都会觉得他不难攻略,反而,他能如此换位思考,一语道破他的执念来安慰他,如此容易对他谈心,可以想见,难怪他能当上学生会长,观鸟会头目,年纪轻轻身边簇拥着那么多下属,他对交浅言深的社交技巧运用娴熟,这样的人已经习惯打动别人的心,白姜觉得,他的心非常难。
白姜低头看了一眼贺兰拓的转账金额,然后用手掩住脸,泪水流得更肆意。
他在贺兰拓面前哭,本来是演戏,演着演着就发展成真哭了。
贺兰拓在他的小声啜泣中轻轻关上房门。
,那人就你哥夫吧……别来找我了我真的不敢了……”
哥夫……?
江辞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摘下木瓜的黑墨镜口罩男。
他掉头蹬蹬蹬跑上楼。
回到家里,听到哥哥房里有动静,他把耳朵贴在门上,门的隔音能力并不强,他听到了那种皮肉激烈的拍打声和哥哥的细声娇喘……他整个人被闪电劈成了焦炭。
而现在,哥哥房间里出来的那位高大学长,对他微微颔首,算打了个招呼,脚不停步地往外走。
江辞猛冲过去,在门口拦住他,目光灼灼地逼问:“你刚才跟我哥哥在干什么?”
“你不是都听到了?耳朵贴在门上,听得清楚么?”
“你……”江辞没想到这学长知道他偷听,而且态度这样冷淡,就好像别人刚才只是在屋内修水管,而不是干哭了他最爱的哥哥。
他激动地一把揪住贺兰拓的衣领:“你什么人?我哥哥有男朋友!”
贺兰拓微微低头,轻声对江辞道:“你也知道你哥哥有男朋友,你就不该想上他了,对不对?”
江辞悚然一惊,手上力气松懈。
那一瞬间,他感到墨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戳进他的内心深处,将他的灵魂戳出无数个洞。
贺兰拓轻轻挣脱他,侧身离开这个兵荒马乱中的少年。
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江辞最终没有再追上去。
这个学长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他想睡哥哥?难道……是哥哥告诉他的?也只能是哥哥告诉他的啊,可是……哥哥怎么看出自己肮脏的欲念了……天哪……什么时候的事……
江辞刚才被闪电劈成焦炭的灵魂现在碎成了黑灰。
与此同时,白姜在卧房里痛哭。
他自觉泪点低,哭一哭没什么,他的心就像流水一样,很容易碎裂,也很有韧性,很容易自愈。
不过他没预料到今天他会这么伤心,他根本没想过对贺兰拓表白,以卵击石的事情他从来不做,操爽了的时候,怎么说话就没有经过大脑了呢。
呜呜呜,他怎么就说了“我好喜欢你”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