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跪着的下人们身子颤得更加猛烈了。
沈临渊堆起假笑,从牙缝里挤出一段话“你倒是牙尖嘴利的紧。”
长长呼出一口气,沈临渊推动轮椅,来到越无端面前,近乎恶劣地笑着望向对方。
“正好本世子今日吃什么都不合胃口,不如你来想想,该怎么办吧。”
素白的手指有些放肆地游移到对方身上,还未等沈临渊做什么,却忽然被人抓住了指尖,那人身上的温度不高,却也带着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暖。
“我曾和母亲学过一手,世子若不嫌弃,就随我去吧。”
沈临渊的神情一愣,接着才飞快地收回手,一边用绢帕擦拭着指尖,一边挤出几字。
“就依你说的办。”
越无端自然而然扶上轮椅,走过那群跪地的下人身前时,他停下了脚步,意有所指地看向沈临渊。
沈临渊憋了憋,才烦躁地摆了摆手。
“都起来,退下吧。”
下人们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一眼越无端,飞也似的从院子里逃离了。
越无端推着沈临渊往外走去,此时夜已深,万籁俱寂,只剩下轮椅滚动发出的细碎声响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沈临渊靠在椅背上,掸了掸脚下盖着的狐裘,良久才别扭地挤出了一句话“你不怕我。”
越无端答非所问“若世子再宽厚些,所有人都不会如此战战兢兢。”
闻言,沈临渊冷笑了一声,再度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越无端笑了笑,也没再说话。
两人来到厨房时,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看见沈临渊,都是脸色一白,仓皇地跪在地上,声音发抖。
“不知世子前来,有何贵干啊”
沈临渊偏头看了眼越无端,对方正神色淡淡地看着自己,心底不免有些窝火,他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接着道“本世子倒要看看,你的厨艺几何,竟让你这般放肆。”
越无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添柴烧火,将锅烧热,他的动作没有一丝停滞,行云流水,带着流畅的美感。
青年身上清冽的香气随着风一阵阵传来,沈临渊只觉得心中的郁结被扫去了些,整个人轻快了不少。
不多时,一碗豆腐花就摆在了沈临渊面前。
雪白的豆腐上洒了一堆绿色的葱花,淳朴到了极点,沈临渊几乎被气笑。
“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