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制衡太后和他联手把控的兵权,他皇兄把个梁侯养得比他妈鞑子还肥。
如果梁侯真的有能力发动边疆多个部族联手进攻,现在的边防肯定挡不住。
调兵驰援要足够的军饷。
户部去年收上来的银子已经被先帝拿去造行宫。
国库里的余钱又被太后拿去修陵寝。
陆骋从前不能插手内政,现在就算拿几个倒霉蛋出来抄家, 挤出来的银两, 也只够跟敌军吃顿饭, 看看能不能先休战, 等年底的税赋收上来再打。
毕竟老狐狸们肯定把大头都给转移了。
没钱。
没钱没钱没钱。
陆骋胳膊肘支在桌案上,双手搓揉着额头。
想不到这辈子能有缺钱的一天。
都是拜皇兄所赐。
皇兄欠他的, 他得设法讨回来。
“殿下!”田忠凌在门外禀报:“娘娘回来了。”
陆骋一睁眼,脑子一瞬间闪过一个恶劣的想法。
但他完全不为此感到愧疚。
他昨晚陡然有一个推测。
邓姣费这么大劲出宫,见面后,却同她的爹娘并不亲近。
反而很乐意向他请教箭术。
向他请教兵法武器的女人很多,没有一个真的对兵法武器感兴趣。
他自己也不感兴趣,苦练这些只是为了保家卫国,不知道为什么女人们都觉得他感兴趣。
或许是朝中官员要求殉葬皇后的风声传到了后宫。
邓姣可能急着寻找一个趁手的新傀儡,作用与皇兄相当的,自然只有他。
不愧是后宫夺得凤印的女人,比他母后更冷血。
父皇驾崩那年,母后还真伤心过一阵子。
陆骋好奇她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程度的帮助。
也好奇她愿意用什么来交换。
“这么早?没有多陪陪她爹娘?”陆骋清了清嗓子,翻开一本古籍,语气随意地询问:“怎么?皇嫂又有何事求见本王?”
“不是的殿下!”田忠凌老实巴交地打脸燕王殿下:“娘娘在醉仙楼用膳,竟遭歹人调戏,兰坊的眼线紧急上报,属下带了一卒赤霄卫迅速镇压,救回了娘娘。”
陆骋一愣,看向门外:“什么样的歹人需要你带人镇压?魏缜二人呢?皇嫂这几步路就给他们腿逛断了吗?”
“回禀殿下,是梁侯的侄子!他请的随从各个都是好手,魏缜二人难以敌众,属下紧急出动,现已将娘娘安全带回,梁侯的侄子身份特殊,属下不敢私自动刑,遂将其押至正院,等候殿下处置。”
陆骋站起身,快步走出门,疑惑地注视田忠凌,低声质疑:“你把梁侯的侄子带我府里来了?你想让我偷皇后出宫的罪名人赃俱获吗?”
田忠凌双目暴睁,忙拱手请罪:“属下愚钝!属下愚钝!”
陆骋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