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贝特”没吃饭,维兰德也没看到他吃饭。那个银发的男人一直坐在桌子前,整理大量的情报,时不时皱眉,或许遇到了什么难题。
第三天。
“阿尔贝特”没吃饭,维兰德也没看到他吃饭。有人来找“阿尔贝特”,维兰德侧头听了一会儿,听出是基金会的人——基金会有人背叛了他,这点他早就想到了。他并不愤怒,只是冷静地重新规划自己能做的事。
第四天。
“阿尔贝特”没吃饭,维兰德也没看到他吃饭。“阿尔贝特”打完电话,扔下工作匆匆出门的时候,甚至把没被绑起来的维兰德忘在了家里。
维兰德等了很久,没等到那个银发男人回来,还是去看了被扔在桌子上的资料——他当然有趁这个机会逃离的打算,但对方有恃无恐,必然做了准备,维兰德也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了疑似监视者的人。现在他不清楚外面的形势,对方却握着他们的情报,维兰德不打算贸然行动。
他翻开那些资料,一行行规整的文字列出了当前的形势、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以及一些维兰德都不知道的情报。大多数信息都是只有写下这些东西的人能看懂的只言片语,维兰德只能从这些文字并不统一的单词里推断具体的含义。
“阿尔贝特”有四到五种常用的语言,这是最直观的信息,这点跟“阿尔贝特”自己的描述相同,环游世界、在各国游历,但这些语言里没有丹麦语。也就是说,从睁开眼睛看到馆长的那一刻开始,这个男人就在伪装了。
另外,维兰德在里面看到了跟教授提到的那份研究相关的字眼。
很近——对方距离教授要找的东西很近,如果通知教授,那个为此付出一生的老人会愿意插手的。维兰德想。但他并不打算现在就打破微妙的平衡,因为叫做阿尔贝特的人是认真地、完完全全地在耗费心力完成a.u.r.o的使命,这也是维兰德最想搞懂为什么的事。
他从头到尾看完,那个人都还没有回来,于是维兰德把“阿尔贝特”的工作文件整理好,整理得比之前还要整齐,放了回去。
那个银发男人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在意维兰德看了文件的事,而是先笑了声,说:“我以为你会离开。”
维兰德反问:“你真会让我走?”
他不觉得自己能从这里逃走,起码现在不能。他还没有做好完善的准备。
银发男人假装想了想,露出一个十足恶劣的笑来:“不会,但我会让其他人来跟你作伴——你想看到哪个孩子?最闹腾的双胞胎?最小的菲卡?最不听话的juniper?还是……你派去法国的阿法纳西?”
维兰德看了他很久。
就在黑泽阵要转身的时候,维兰德忽然说:“叫juniper来。他不是你的儿子吗?”
银发男人微微眯起眼,说:“他是你的儿子。”
第五天。
“阿尔贝特”没吃饭,维兰德也没看到他吃饭。
维兰德:“……”
维兰德:“我们谈谈,阿尔贝特。”
当时黑泽阵正在为乌丸那个老东西的事恼火,准确来说是fafnir,那个老东西并没有用乌丸集团的身份出面。黑泽阵本想让维兰德闭嘴,但最后还是转过头,问被他绑架的金发男人有什么事。
维兰德说:“你该吃点东西。”
黑泽阵:“……用不着你管。”
但即使他不理维兰德,维兰德也一直盯着他看,背后的视线让人烦躁,黑泽阵又不能把维兰德丢出去。现在就算是他想扔,维兰德也会因为他前面一长串的威胁而不敢轻易离开,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黑泽阵可太懂了。
最后他站起来,抓住维兰德的衣领把人揪起来,狠狠威胁道:“别多管闲事。”
维兰德却注视着他,语气平和地说:“你有心理创伤,或者经受过长期的训练,对别人的视线很敏感。比起与生俱来的天赋或者严格的反侦察训练,你的情况跟接近被人长期监视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