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入定一般,由着她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动摇。等着冯玉贞强忍羞意,只觉得脖子都仰酸了,打算结束这个磕磕绊绊的吻时,后腰却蓦地一紧。
男人一改方才的木讷,狂风暴雨一般勾着她的舌尖强势侵入。两条健壮的手臂卡住女人的柳腰,往上轻巧地一提,冯玉贞的脚尖便离了地面,身子紧紧贴着他。
轻呼被全数吞进了对面人的肚子里,冯玉贞总算察觉不对劲了这么多年下来,崔净空早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
只有两人新婚时,他们很是蜜里调油了一段时日。可相伴愈久,崔净空便愈迁就她,极少如此不顾及她的感受。
眼尾含着将落未落的泪珠,冯玉贞胡乱推搡、拍打他,使劲挣扎起来。身旁便是供人休憩的一方矮塌,拉扯间两人俱是身形不稳,摔在上面。
嘴唇肿胀发麻,冯玉贞却顾不上这些,她抬起头,只见男人依然神色淡淡,唯独一对乌沉的眼珠晦暗至极,静默地逡巡在她的面容上,好似一条竖起身子、伺机而动的毒蛇,森白的尖牙上滴着毒汁。
将他自进门时的种种异常联系在一块,冯玉贞的心猛一跳,竟然对这张熟悉至极、朝夕相处的俊脸产生了一股久违的恐惧。
手指无法自抑地痉挛了一下,她歪过头,扯出一个僵笑:“空哥儿,我们该吃饭了,我去厨房端……”
她的话音忽地停下了。
下颌被一只微凉的手衔住,冯玉贞眼中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男人倾身向前,拇指压在她唇旁的那粒红痣上,不紧不慢地摩挲着。
他好似从没有过类似接触的经验,力道也同淡漠的神情大相径庭,只三四下就把那一小块白净的皮肤揉红了。
饶是如此,冯玉贞却没有说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咬住了唇,把痛呼含在嘴里,脸上的潮红潮水般褪去。
怎么,不是刚刚还把胳膊搭上来,浓情蜜意地贴上来要亲他吗?他准许了,现在又装出一副贞洁的模样给谁看?
冯玉贞被他不容拒绝地抬高下颌,瞧着男人掀起唇角,说了今日回来后的第一句话:“嫂嫂……想逃去哪儿?”
听到这个陌生而熟悉,足足有四五年未曾听闻的称谓,冯玉贞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