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哉游哉地晃荡着双腿。
“好啊,那?我回去告诉我外祖父,你违犯禁令,在山林偷猎鸟雀烧火烤肉吃,哼。”
彼时正值溽暑,炎阳刺目,明姝抬起?衣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而?后站起?来,朝来时方向迈去。
“站住!”苏时卿攥了攥手指,深吸一口气,对?着那?道娇小的背影叹道,“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小丫头,真是怕了你啊。”
见计谋得逞,明姝暗暗欢喜,扭头大步往苏时卿那?儿跑去,未行几步,便见他抬起?手来:“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点,就在那?站着别动,也别说话,不许打扰我办正事。”
明姝一噎,不服气地“哼”一声:“你放着好好的书不读,跑来这?里抓鸟,我外祖父若是知道了,非被你气得呕血不可。”
苏时卿仿若未闻,弯腰从草堆旁捡起?几个石子,背对?着她面向不远处的一棵岑天大树。
被无视后,明姝泄气地坐回石台,一手托腮,若有所思。
在苏时卿的东面,一株明艳海棠迎光盛放,仿佛漫天的朝霞。
她看着那?道高挑的身影,恍惚间有些呆住了。
这?个比她高出一大截的小哥哥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她在金陵还?从未见过?这?样卓异的男儿。
不遵循世俗,不在意旁人目光,既不同于安常守分的世家子弟,又非酒囊饭袋、履丝曳缟的绮襦纨绔,“离经叛道”四个字无法?完整地诠释他,古有诗云“卧向白云晴未尽,任他黄鸟醉芳春”,用来形容他倒是极其?贴切。
不光模样出众,就连捕猎的本领也是出神入化,这?不,她方才一个走神的工夫,树梢上歇脚的飞鸟和草丛里走动的野兔便都?成?了他的猎物。
“喂。”明姝叫他一声。
苏时卿依旧背对?着她,头也不回一下,明姝又叫一声,他这?才扭头瞥她一眼:“有事说事。”
“你有这?么好的本身干嘛不去当猎人啊?”明姝快步来到?他身边,弯腰帮他捡木柴,“你胆子也太大了,我外祖父整日把禁止杀生挂在嘴上,你身为他的学生,不好好遵守卫氏家法?也就罢了,竟还?在他后山上知而?故犯……”
苏时卿挑挑眉,接过?她手里的树枝慢慢搭在一起?,浑不在意地说:“那?你呢?知而?不告,且还?帮我生火,算不算包庇窝藏?”
这?回明姝不说话了,拢好裙子蹲在地上,眼巴巴地瞧着他忙活。
半晌,随着一阵又一阵滋啦滋啦的声响,四溢的肉香扑鼻而?来,明姝从未吃过?野味,当下也被那?火堆上焦黄的兔肉勾得直吞口水。
苏时卿拿起最中间那只烤的时间最久的,在她面前晃了晃:“想吃吗?”
明姝迟疑了一下,旋即用力点头:“嗯!”
他笑:“这?是我花了不小力气才打下来的,你要是想吃就自己上树捉去。”说完递到嘴边咬了一口。
明姝咬牙:“你当我是猴儿不成?!哼,不给吃就不给吃,我才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