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马背上的明淮脸色凝重,勒马而停。
“你?可知道阿窈现在身在何处?她早就不在江都了?!”
说到此处,明淮的眼睛都红了?,勒紧的缰绳深深嵌入肉中,磨出了?红痕。
“今日,我定要绞了?陆贼的项上人头不可!”
“这事我也才听府里?的下?人说了?,如今坊间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可真假尚未可知,你?不能这么冲动,何况爹娘临走前就说过……”
明淮扬手挡回了?宋若澜的后半句话,眸中寒霜遍布。
“不必再说了?,是真是假,我亲自去了?一探便知。”
宋若澜展开双臂拦在马前,道:“你?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去陆府要人,岂非坐实了?谣言?若是传出去,小?妹名声扫地,日后还怎么在金陵待下?去?”
明淮紧咬牙关?,怒道:“我只问你?,名声重要还是阿窈重要,亏你?还是她嫂嫂,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我也是为小?妹着想?……”宋若澜眼眶微红,争辩的声音低了?下?去,“小?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难道不着急不难受吗?可她到底是个女孩子,你?这样鲁莽行事,只会更加毁了?她的清誉,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她还怎么嫁人。”
“嫁什么人?我养她一辈子!”
宋若澜张口结舌,一个愣神?,明淮扯紧缰绳,调转马头一语不发地冲了?出去,看那架势,是要和陆晏清拼个你?死我活了?。
她心中焦急,忙拿出一个腰牌塞给门?口的侍卫:“快,快去寻徐家公子!”
……
金陵,陆府。
明姝静静坐在窗下?,在那件已经做好的袍衫袖口处绣着小?字,她绣工还错不错,只是当下?她心事重重,稍一走神?手底下?的字就绣歪了?,只能一点点拆开重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背连着脖颈有?点僵痛,她便靠着迎枕呆呆坐了?一会儿?,然后继续绣。
天黑时,“初”字最后一笔总算绣好,她翻开举在眼前,借着窗外最后一抹天光细看刚才的针脚,手指轻轻抚摸着,目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不知不觉的,又想?起了?陆晏清。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多少次想?起他了?。
她叹了?口气,把衣裳搁在一旁,站起身,面朝着半开的窗,心里?乱成了?一团。
寒冬腊月天气阴冷,而她与陆晏清之间的关?系似乎也被北风吹得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