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之后陶镇被妖魔攻破,半妖的身份可比纯人类要好用得多, 地位也更高。

心里回过神来, 阮棠的视线落在了郁余敞开的衣领处。

郁余的存在感很低, 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的阴郁感,好似生长在阴暗角落的植物, 孤僻排外。

即使是在阮棠面前,他的排斥感低了很多,但仍是不怎么起眼,从来不会刻意昭示自己的存在。

可神奇的是,无论是什么时候,阮棠只要一回身,就能看到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郁余。

在阮棠需要的时候,郁余从来没有缺席过。

虽然有的时候会好心办坏事,阴差阳错雪上加霜。

只是,阮棠心里惦记的事情太多,直到今日,都没有近距离地好好观察过郁余。

到了陶镇之后,阮棠身上添了些肉,不再像曾经那样瘦得夸张。

郁余也是同样。

逃荒路上,他是皮包着骨头,好像是一具穿了一层皮的骷髅骨架。

但如今,他的脸稍稍圆润了些,即使泛着失血过多的苍白,状态却还算不错。

因为从事的是护卫工作,得按时轮班值岗,郁余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是健康的蜜色。

灰眸剔透,有了几分稚嫩的少年模样。

衣服遮掩的部分呈现冷白的色泽,锁骨凹陷出漂亮的弧度,皮肤白得发光,像是一块质地上好的冷玉。

此时,冷玉微瑕,留下了一个泛红的咬痕,还有点滴鲜艳的血珠从咬痕位置沁出。

那是阮棠留下的痕迹。

在一分钟之前,她还近距离地贴在伤口处,不知收敛地吸吮着猩甜的血液。

阮棠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轻轻地触碰着那处艳丽的咬痕,低声问郁余:“疼吗?”

少女皓白的手腕凝着霜雪,指若削葱根,白皙柔软,纤细修长,指尖凝着桃花花蕊似的粉色。

虚虚地搭在郁余冷白的锁骨侧,触手微凉,却让郁余感受到了难耐的炙热和干渴,在四肢百骸中肆虐燃烧。

郁余恍然间觉得,从尾椎骨朝上一路发麻,像是过电般酥酥麻麻的,连心尖都在发颤。

所有的感知都聚集在了锁骨侧、心脏上的位置,比之前的疼痛还要更加难熬。

少年苍白的脸上攀爬上云霞似的绯色,像是煮熟了的虾子般,面红耳赤,吐息滚烫。

他的呼吸控制不住地变得急促,坐在擦干净的台阶上,双手搭在身后,下意识地用力捏紧,又缓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