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不得不拼命吹哨赶人,任延瞥了眼秒表上的时间。之前他帮安问掐过表,知道他的一千米、两千米和三千米的用时和速度。显然,安问还有余力,而原本与他紧咬的第四名已经落后得连车尾气都吃不到了。进入冲刺阶段,三个人都开始发力,看台和操场的哗然尖叫已经连成一片,到处都是喊着名字的加油。A班的人从未如此有团魂过,个个都站起身喊得声嘶力竭,眼看着安问逐渐靠近第二名,尖叫得就差抱成一团跳舞了。“冲冲冲冲啊!!!!”任延再度看表,脸色已经从刚才的云淡风轻收敛,速度已经远远快过之前练习时的记录,可见冲刺多么激烈。安问只觉得小腿肚止不住地泛酸泛软,气管和胸口要烧着般,整个呼吸道灼烧成一片,口腔里满是铁锈血腥味,就连腮帮子都觉得酸。跑过终点线时眼里看不见别的,除了那道鲜明的白线,便是一旁按下秒表的任延。直到被人前赴后继地抱住围住跳上来勾住脖子,他才从尖锐蜂鸣的耳鸣中听清成绩:“天啊天啊天啊问问!第二名!你跑了第二名!你超了张涛啊啊啊啊啊啊!!!!”任延跟主裁判对记录的同时登记,眼底有不明显的笑意。当裁判的体育老师也讶异:“破校运会记录了?”前三名全破了,两个特长生不稀奇,稀奇的是夹在中间的安问。“我操操操操,破纪录再积八分!”A班的人欢呼雀跃抱着跳成一团,“牌面!” 安问冲过终点线时,安远成是想立刻上去为他庆祝的,但一瞬间围上去的学生太多,何况还有选手陆续冲线,现场乱成一团,他不急于一时,也并不想跟一群小孩儿乱挤,便站在草坪上等了一会儿。手机里微信震动不停,安远成将注意力从小儿子身上转移回来,看了眼对方发过来的文字和爱心表情,忍不住又回复起来。正如他在酒席应酬局上跟别人吹嘘的那样,初恋的感觉让人返老还童重返十八岁。别人都吹捧说安董精力无限宝刀未老,哪像他们力不从心汇源肾宝。暧昧时不觉时间飞逝,直到助理提醒,他才意识到已经过了五六分钟,围观的学生都散了,而目之所及处也没了安问的身影。“问问呢?”助理一直帮他关注着,指了指操场远处的两道身影:“在那边。”安远成辨认着与安问勾肩搭背的人:“那是延延吗?”“是的。”安远成点点头:“走,去追追他们。”作为靠岳父家起手的董事长,安远成比别人更讲究派头与面子,任何场合总是气宇轩昂,步履不疾不徐,绝不允许自己出现急躁的失态。虽然要追安问,但也没有小跑一阵的意思,视线跟着安问的背影,悠然地与助理笑谈:“以前学校里的事情都是养真在操心,你说他看到我,会不会很惊喜?”“肯定的。”助理会说话,“何况问问少爷离开家这么久,更需要您的关注和父爱,一定会很感动和惊喜的。”安远成颇感欣慰地点点头。他也不过是心血来潮,听到公司里同样是省实家长的下属聊起,说运动会第二天刚好是家长开放日,又刚好有空,便来看看。他关爱安问,身边人谁看了不说一句父爱细腻伟大,说他是个好父亲好爸爸?安远成也常常被自己感动,譬如吃到饱满虾仁,就睹物思人,惦记着说问问小时候最爱吃虾饺了,见到林茉莉买的木马摇摇乐,就感慨说安问小时候都没玩过。有付出就想有同等的回应,安远成自己都感动非常了,要是安问也同样感动,那也不算他白疼一场。“我还怕他恨我。”安远成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品性真好,不愧是我的儿子。”眼看着安问和任延下了操场台阶,沿着一片草坡越走越偏,稀奇一声问:“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助理对省实也不熟,猜道:“可能是抄了什么近路。”草坡起伏,冷不丁听到有人聊闲天。“任延真没跟张伊橙谈,他他妈是gay!”男生说。“怎么可能,他要是gay的话早被传出来了,陈千予他都没看上,还能看上谁啊?”女生表示不信。安远成停住脚步,助理也默契地一同停下。“我说真的,我亲眼看见,我还录视频了。你知道我特么烦他了,不是为了你的话,我操这闲心干嘛啊?不就是想拍了给你看看吗,你别不理我。”林乐乐撅着个嘴:“我没想跟你复合,你别老来烦我。”“我知道,我就是想让你高兴。”李佩拿出手机:“真的,就我知道这件事,这个
第18章(20 / 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