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慧點頭,朝陳嘉白招招手。

葉沉沉從陳嘉白擠眉弄眼,小聲說,「你等會應對不了,就衝我發個短信。」

陳嘉白嗯了一聲。

兩人走到離開隊伍十幾米遠,這才停下來。

任慧精心修飾過妝容,但是仍舊看起來有些憔悴,深棕色頭髮盤上去,倒是顯得有些婉約。

已經和記憶力的任慧不一樣了。

之前任慧的模樣是長黑直,喜歡用粉色唇膏,臉上的妝容也不像現在精緻,顯得有些土氣。

她應該過的很好。

「嘉白。」

陳嘉白疑惑:「您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任慧:「你們輔導員告訴我的。」

他們的輔導員是個女老師,三十多歲,剛結婚,對他們還算好,就是偶爾會嘮叨。

告訴任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想知道他輔導員電話也很容易。

「您有什麼事嗎?」陳嘉白問,任慧今天的態度很奇怪,看起來有些在討好他。

「如果是上次嚴橙的事……」

任慧打斷他,「不是,小橙說她已經交到男朋友了。」

陳嘉白鬆了一口氣,「那是什麼事?」

任慧看起來有些不自在,一副情深的模樣,說:「我就是想見見你。」

「……」陳嘉白一陣沉默,這話他不信。

任慧看著陳嘉白,小苗抽芽,氣質變得不像之前那麼陰鬱,更像個大男孩。

她記得以前陳嘉白總是喜歡低著頭說話,然而這次卻直視她的目光,並且看起來有些耀目,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她定了定神,「嘉白,你上次的那個朋友在嗎?」任慧看了一眼身後的學生,並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也是,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學生。

「什麼朋友?」陳嘉白不明白。

任慧有點沒面子,輕聲說:「就是上次我去你家,在你家的那位。」

那天任慧沒有看到陳嘉白,心說可能是把房子借給別人住。

陳嘉白還是有點不明白,周寒蟄?不可能啊,他怎麼可能會和任慧碰面,等等,任慧什麼時候去過他家?

「什麼時候的事情?」陳嘉白問。

任慧稍微說了一下日期:「就是接機第二天。」陳嘉白回憶了一下,一下子想起來了。

就是那天,那天白天陳嘉白睡死過去……因為晚上被弄的太慘。

想起那天,他穩住,沒讓自己紅起臉,問:「您找他什麼事?」他對任慧見過周寒蟄這件事有些不爽,甚至覺得一點都不想讓自己的任何一個朋友和任慧見面。

任慧很想像以往那樣硬氣的說話,但是想到求由於人,不得不放軟聲音,「是這樣的,嘉白,他是你什麼朋友?上次見面的時候,我似乎說錯話得罪到他,想找個機會見面賠罪一下。」

陳嘉白有些疑惑,為什麼周寒蟄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他不在這裡,我也找不到他。」陳嘉白實話實說。

任慧頓時急了,「嘉白,這些日子是媽不對,但是現在確實有急事……」

「我是真的找不到他,平常也只是短信聯繫而已。」陳嘉白說。

任慧認定他肯定是撒謊不和自己說實話,想發火又憋了回去,「嘉白,這件事真的很嚴重,你還在生媽的氣嗎?」

陳嘉白心中覺得好笑,他這幾天算是看開了,他之前總是畏畏縮縮,害怕別人生氣,害怕別人不理他,害怕失去關注,但也更害怕被人關注。

其實這些都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他越想得到別人的肯定,就會越在意,而越在意就會讓自己患得患失,這樣的滋味很難過,並且會迷失自我,變成一個特別容易讓步的人。

體驗過被很多人關心的陳嘉白,已經不想回到過去,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壓抑自己的感受迎合別人。

陳嘉白淺淺一笑,「沒有,我沒有生氣。」

任慧皺眉,不相信,陳嘉白越是這樣她越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