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也是我的一己之念,我的自私,害他们曾经许下的承诺晚了这么多年......”

蝰咽喉滚动,再睁开眼,嘴角弥漫出干涩的苦笑,尽是自嘲。

伞南抿着唇,不知该如何给予口头上的安慰,也明白蝰并不需要什么言语上的支持,便只是沉默地拥紧他,掌心一次又一次地抚过后背,像在睡哄一只惊悸的幼鸟。

蝰在温暖的怀抱里静默了好半晌。

等他再度睁眼,却忽然仰起头,对伞南说道:“你要好好爱你的母亲。”

这话来得突兀,让伞南愣了愣神,无端觉得有些古怪。但又在片刻之后将其归结于蝰的感同身受,于是很快接话:“我知道。”

“我会的。”又重复强调。

蝰没再说什么,他从伞南怀里出来,又在树根前蹲下,挖走了一块泥土放进木盒里。

然后带着伞南一起去了妖神殿。

他将母亲和父亲的骨灰并排放在一起,又取了六支降真香,分了三支给伞南:“你跟我一起。”

伞南点了点头,自觉在蝰身后的位置站好。

可蝰却回过头,视线一瞟,再度开口:“前面来,跟我并排。”

伞南愣了一下,有些没明白蝰的意思。妖族祭祀里关于地位的划分极为严格,除了妖神或者妖后,没人有资格能与蝰并肩。

他吞咽了口嗓子,脑子里没反应过来,脚步依然僵在原地。

蝰见他不动,便伸手抓住胳膊,直接拽到了自己身边:“发什么愣?”

“啊?嗯......”伞南后知后觉地回过神,语气磕绊,耳朵根也在瞬间涨红,他急忙收敛住失态的表情,正对灵位站好。

沉重而肃穆的钟鸣声于耳畔响起,伞南和蝰举着香支弯下腰,在同一时间躬成同样弧度,又在同步停顿后同步跪拜,叩头再起。

再拜,再起。

隐晦的烛光闪烁下,正对着逝去父母的骨灰。

如同共拜高堂。

伞南心绪难平,在蝰最后将香烛插进炉灰里时始终盯着他的脸,又在他走到自己身边时用力拉住了指尖,十指相扣,力气大到叫每处关节缝隙都生硬发疼。

蝰没从他手里挣脱,只是侧头看着他,明明眼底藏着缱绻和亲昵,表情却异常平静。

伞南也想像他一样镇定自若,可他做不到。

甚至难以抑制地把人拉到胸前拥紧,低头下来凑上嘴唇,迫切地想索要一个亲吻。

蝰连忙两手抵住他的胸膛,微微偏过脸,视线虚晃地扫向青烟升腾的线香,低声说道:“去外面......”

伞南嗯了一声,猛地抓住他的手心,隐忍着,焦急着,脚步迅速地往外走。

他把蝰带进宫殿外的树林里,入目漆黑,仅有几簇绰约的月光透过枝头流落地面。四只脚踩在松脆的枯叶上,错乱而急促,像是雪花在瞬间压碎成水。

伞南把身后的蝰一把拽到身前,使其后背抵上某棵树干,不给任何停留地直接低头下来亲吻。

呼吸被堵住的瞬间,脊背也因为粗糙的树皮而摩擦硌疼,但蝰还是揪住他肩膀上的衣服,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热切而剧烈地回应。

伞南在燃烧,在积蓄,眼前人主动而配合的亲吻越发让他觉得蝰是想就在这里,于是毫不犹豫地扒开他的衣领,又架起大腿在腰,压实,掐紧。

可自以为的意乱之中,蝰却忽然挣脱了吻,偏头避开伞南的视线,短促说道:“今天不了吧......”

他垂下脸,闭了闭眼睛,声音没什么底气:“我有点累。”

伞南怔愣片刻,虽然不解,但还是强行压下呼吸,点了点头:“嗯......那回去吧。”

他和蝰一同回到卧室,也准备今晚留下来过夜,可却被忽然逼停了脚步。

蝰毫无预料地背身站在门口,堵住房间去路,似乎并不打算让伞南进来。

他一步一顿地转过身,视线飘渺地盯住伞南,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