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拇指指腹搭在伞南脸颊上,一左一右地来回磨蹭。
“更何况,心里的喜欢是一码事,人在的现实又是另一码事。”蝰忽得戳了戳伞南的太阳穴,语气里带着点戏谑,“我没喜欢你之前不是挺明白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明白了。”
伞南抿着唇,一时竟找不出什么好由头来给自己找补。之前那些豪言壮语的“歪理”不敢再提,贪得无厌和既要又要,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词。
可就算知道蝰早把自己什么德性看得彻底,他还是固执地想要在爱人面前谋求点好形象。
伞南垂着视线,索性不打算辩驳,只将脸埋得更深,声音点点滴滴地挤出来:“可你当初该等等我的......”
“哪怕一两天也行,怎么能问都不问就”
忽然间咽喉一哽,声调也急转变轻。
“放弃我。”
光线和风静止了几秒钟。
“嗯......”
蝰轻轻应了一声,把伞南的脸捧起来,语气诚恳:“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
“我跟你道歉?”
伞南目光一愣,呆滞中眼下却忽然开始泛红,无端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不要......”
他避着蝰的视线,摇了摇头,语气飘忽:“明明是我的错。”
蝰幅度很轻地扬起笑,没再接话。
接着再度拍了拍伞南的脸,半开玩笑地说道:“好了,说完了就回去吧。”
伞南猛地把脸转过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蝰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的东西早都收拾走了,我这儿没有你的换洗衣服。”
“我可以穿你的。”
“我的衣服你穿上短一截。”
伞南话接得飞快,没给蝰任何拒绝的空间:“我不出门,让下人今晚把衣服洗了,我明日再穿回去就是。”
伞南还是留了下来,堂堂妖宫哪能缺他的衣服,等他梳洗完从里屋出来,便看见蝰正坐在书案前,低着头,专心致志地不知道在看什么。
走进了瞧,发觉是在看自己当初给的那本傀儡术。
而翻开的位置,正是他当时撕下的那一页。
伞南目光稍晃,瞳孔暗自敛了下来。
蝰察觉他过来,便打算问问这一部分关于傀儡肉身上的问题,他其实一直疑问甚多,只是之前碍于不尴不尬的关系,便没愿意找伞南求解。
但如今人就在这里,自然是没什么好顾及的了,毕竟没人比伞南更了解傀儡术。
他相信只要两个人一起商量着解决,自己很快就能回到真身。
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伞南就勾住他的膝弯,一把将人从椅子上打横抱起,一语不发地放在了卧榻上。
蝰眼珠一转,索性也不再想别事,胳膊圈住他的肩膀,轻笑道:“干什么?”
伞南把他压倒在床,从眉心绵延吻到嘴唇,浅尝点水:“你说呢?”
蝰抱着伞南的后脑勺,感受着颈侧流动而柔软的温度,呼吸逐渐变得断续:“你哪来这么多精力......不困吗?”
伞南没接话,脑袋抬起在他脸前,面对面地看着。视线交融中,又将鼻尖挨上去贴紧,往上些微蹭了蹭。
蝰于是自觉微张开嘴,迎他的唇舌进来。
伞南低头下来接吻,速度不急不缓,力道却很深。他在拥吻中暗自抓住蝰的双只手腕按在耳侧,指尖从掌心延伸进指缝,十指紧紧相扣,陷进枕头。
在寻欢作乐上,蝰一向纵然且顺从,在长久的亲密关系里甚至能猜到他下一步想做什么。于是主动分开腿往他腰上缠,配合地流露出几声悦耳催促,浅白皮肤像藤蔓一样缀出朦胧却引目的红花,蛊惑身上的人深入谜境。
可等蝰的脸颊上弥漫出云霞,伞南却又撑起胳膊不动了。
他故意拉远距离,指尖卷住蝰的腰带,动作极缓地往外拉,慢到布料间细微的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