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常不如意，她对我的芥蒂反而更深了。”邬潜的语气出乎意料开始平淡起来，“她可以对别人好言好语，对我却再没有好脸色。”

“我还记得她对我说过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邬潜停顿片刻。

“蝰能在她最崩溃脆弱的时候一鞭子就把恶人劈成两半，而我只能躲在护卫身后让别人往前送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毫无波澜，显然是已经想过无数遍。

等默了半晌，邬潜便抬头看向伞南，只是笑得有些勉强：“再后来的事，先生应该能猜到了。”

像是怕他多想，又接着补充道：“这件事府里的人都知道，不算什么秘密，先生不必有什么负担。”

伞南缓慢点了点头，并未多作评价，只继续问道：“所以，公子如今所做的一切，其实是为了夫人？”

邬潜微微一顿，眼前这个脾气温和、愿意把废话从头听到尾的人让他深感亲切，在短暂犹豫之后还是点了头：“可以这样理解。”

伞南礼貌地笑了笑，对此表示赞同：“七情六欲不分先后，皆是人之常情。”

“先生不觉得我软弱？”邬潜有些惊讶，“他们都说耽于情爱者多是燕雀。”

“为何要这样觉得，我倒认为这种积蓄已久的感情冲动比其他的任何理由都要更加实际，不是吗？”

伞南表情友善，在得到邬潜进一步相信后再度追问：“只是我有一个疑问。”

“你我都知修炼不易，公子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脱胎换骨的？”

见邬潜稍稍愣神，便又补充道：“我并非不相信公子，只是凭我多年经验，这过程实在匪夷所思。”

“公子既然与我交托真心，我也便真心为公子好，若公子是练了什么另外之法，未免日后身心有损，我等也好早做准备才是。”

邬潜沉默了两秒钟，接着便笑道：“先生果真好眼力。”

“只是这件事恕我还不能告诉先生。”

他站起身朝伞南抱了抱拳。

“承蒙先生厚爱，不知道是否愿意同我去一趟邬府面见父亲？”

“待父亲知晓先生根本，我便可将此事如实相告。”

等邬潜一走，蝰便飞快从伞南衣领里钻出来，盘在了脖颈上，视线望向已经合上的房门，定定说道：“之后他若真有什么后遗症，你能解决的话就替他解决吧，也不枉他同你交心一趟了。”

“好。”伞南很快应了声，接着便伸手摸了摸小蛇的脑袋，“变回来？”

“现在？”蝰有些疑惑，但看在反正没人的份上，还是听话地变成人形，胳膊环住脖颈，侧坐在了伞南腿上。

伞南立刻抱紧他，掌心按住后颈，手臂揽住后腰，忙不迭往自己身前压，近乎迫切地吻了上来。

蝰头脑发懵，但还是配合地圈紧手臂，迎接这个突然的吻。

等漫长的亲昵终于结束，便额头抵着额头，又将鼻尖碰了碰，轻声说道：“怎么了？”

“没怎么??，”伞南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把脸埋进了他肩窝里，“就是忽然好想亲你，憋很久了。”

“因为邬潜说的那件事？”蝰扬起了笑。

“嗯。”伞南懒着嗓子，“你想起来了？”

“我虽然不记得她夫人到底是谁，但他说的内乱倒还有些印象，好像当时的确是有这样一回事。”

蝰飘着眼睛，仔细回想着。

“照理来说，我是不能干涉族群内斗的，但当年巨蛛一族连年征战，甚至影响到了其他种族，我便不得不出手制止。”

“当时的老族长大势已去，而新族长的确在各方各面都更为合适，我便索性帮他把剩下的锁事都给解决了，一来给他个正经的名分，二来也防止纠纷再起，战火再燃。”

“至于邬潜的那位夫人，我倒真想不起来具体是谁。”蝰摇了摇头，索性不想了，“前些年时局动荡，妖族这样的叛乱每年都有好几场，我镇压过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