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伞南跟蝰对望一眼,没有接话。

灵颜自己给自己抚了口气,又朝向伞南,好奇问道:“伞家主如此关心非幽,不知是?”

“实不相瞒,我弟弟很喜欢曲先生弹琴,还特地给他用青桐木打了把琴,只是人最近忙事不太方便,特地让我稍过来相赠。”伞南言语客气,正经到不像是假话,“曲先生不见人也罢,我将琴送到门口,也算全一番心意。”

灵颜恍然大悟,态度立刻热情起来:“这样吧,奴家今日的演出未毕,不如两位大人先在此留宿一夜,等明日一早,奴家再带二位去非幽家里,如何?”

“那就劳烦灵姑娘了。”

等灵颜一走,蝰便头也不转地出声问道:“你哪来青桐琴?”

伞南不说话,指尖点了点跟前的矮案,四四方方的茶几便霎时变成了一张古琴:“之前在别处见过,应当不会有差。”

蝰:“那怎么确保人家一眼看不出来?”

伞南顿了顿,朝他倾过脸,语气诚恳:“我觉得一个琴师的修为应该不会比我高。”

见蝰无话可说,便静悄悄挪了挪位置,彻底消除中间那点距离,完全挨近了手臂,整条相贴。

蝰感知到温度,侧过脸,看见伞南凑了过来,不算很近,却能看见睫毛轻动,眸光下敛,格外乖巧。

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连说话也顺意:“不早了,要休息吗?”

他微微停顿,哽了声嗓子:“......你今晚,要一起?”

许是看见了他眼底的抵触,伞南低下头,缓慢开口:“你先睡,我待会再订一间房。”

“嗯。”蝰点了点头,从桌前站起来,立在床前,打开了手臂。

可等了一两秒,那人还没跟上来。于是回过头,看见伞南还在原地发呆,便喊了声:“傻在那干什么?”

伞南蓦然回神,连忙走到近前,替他宽衣。

只是视线飘忽不敢直视,哪怕一心一意盯着自己的手,指尖也还是颤颤巍巍,解开衣领时偶尔接触皮肤,便像烫到似地猛一回缩。

蝰盯着他自发泛红的脸,夹起若有若无的笑,故意问道:“你怎么回事?”

“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没......”伞南眼皮动得飞快,毫无底气地解释了句,声音越来越小。

他在焦灼的气息和视线里吞咽,终于给蝰换好衣服,接着便让他坐在床边,继续脱鞋。

伞南盯着那已然光裸的脚腕,掩在裤腿中,往上是幽深的禁地,埋藏着半露的骨瓷。

忽而想起了什么。

于是指尖顺着后跟处的软骨静悄悄往上爬,慢吞吞,一点点,落下又飘忽,像羽毛,很痒,很挠人。

等掌心探到小腿肚的位置,将那片柔软的皮肤轻轻托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使力,蝰就立刻抬脚踩上了床,双目眯起,面色狐疑:“做什么?”

伞南喉头吞咽,仰头定定看着他,眼神凝透,是浓稠的雾,没有作声。

蝰抿了抿唇,裹着被子翻身躺下了。

他侧对里,背朝伞南,闷声道:“怎么还不走?”

“等你睡了我就走。”

伞南在床头坐下,将他胸前的褥子压实。

烛光熄灭,漆黑夜色里只剩苍白凉月,蝰没再开口,闭上眼睛,呼吸也逐渐平缓。

万籁俱寂。

伞南??敛着动作,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拨开了傀儡后颈处的发丝。

哪怕还不能确信傀儡的身份究竟是谁,可他却一点风险也不敢且不愿意冒:万一哪天自己走神失误,错伤了蝰,叫他死一万次都不够。

伞南呼出口气,轻着指尖,将早间打入的那根灵针取了出来。

接着便站起身,静悄悄地推门出去了。

等脚步声停,床上的蝰忽然睁开了眼睛。

暗处生辉。

他摸到已经取出限制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