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过一个时辰又快速回来，表情难看。

“曲非幽死了，”他顿了顿声，有些闪烁地看向蝰的眼睛，“以狼的原形。”

“不可能。”蝰猛地抬起头，眉目紧拧，“他除了有双狼耳，其他皆不符合妖的特征。”

他眯起眼睛，忽然沉声问道：“你杀的？”

伞南摇头否认：“曲非幽自从和我见面之后就失踪了，在离开路上偶然被你遇见，重伤你之后便去了界域边境，企图偷渡但被巡查的灵修发现......”

“援手赶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同归于尽，守境的灵修死了，曲非幽也以原形没了气息。”

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这么说没人看见他的变身过程。”

他抬起脸，直直看向伞南：“带我去界域司。”

界域司的地牢里，是曲非远抱着一具两米高的灰狼尸体，脸陷进颈部的长毛里，嚎啕大哭。

周闲走过来，将最新的比对结果递给伞南，在他翻阅时应声说道：“曲非幽的爪痕也和那三具尸体上的伤口对得上，”

“曲非远之所以知道第二具尸体的具体情况，是因为那天他恰巧看见了弟弟杀人，所以想替他扛下来。”

伞南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你判断这些人都是曲非幽所杀。”

周闲：“大概率是如此，双胞胎体型相差不大的话，是有可能混淆爪痕的。”

“杀人动机呢？”蝰忽然问道。

“这......”周闲面露难色，语气吞吐，“属下已经派人去请灵颜过来了......”

“那就是还毫无头绪。”蝰冷声打断了他。

一只妖，杀了人族灵修，还无缘无故夺了三个凡人性命，只要流传出去，便会自动套上妖族轻贱人族、企图掀乱的名头，无疑是对如今两族关系最大的挑衅。

蝰目光发寒，抬脚走向了那具狼妖尸体。

处于狼头位置的曲非远余光刚瞥见那道紫色的影子，便立刻手脚并用地踉跄过来，但还没靠近，就被周围的侍官拦在两米以外。

他便扑通一声就地跪下，声泪俱泣叩首道：“唾、唾蛇大人，草民深知非幽罪孽深重，可还是恳请大人准许留下全尸，赐他归乡安葬啊......”

蝰眼神停顿，挥手叫护卫退下，走上前，在曲非远面前缓慢蹲了下来。

阴影笼罩中，曲非远堪堪抬起脸，便猛地撞进不见底的暗色深渊，怔愣中，额角溢汗。

“妖族蓄意杀人乃重罪，按规矩，须当众处死，且界域城头曝晒五日，任鸦雀分食。”

蝰面无表情，嗓音发沉。

“你的请求，着实叫本座难办。”

曲非远的双目陡然睁大，眼泪再度积蓄，顺着眼角滑落，喉头滚动间，撑在地面的手指亦嵌进地面，抠破了指尖。

蝰看着他几近崩溃的神情，忽又缓下腔调，温声开口：“可你相信他会杀人吗？”

曲非远蓦然一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开口道：“非幽、非幽本性善良，向来都是和睦相与，他连最好的朋友都是人族，怎么可能会杀人族......放在以前，定是不愿相信的！”

可又突然一顿，哽了哽嗓子，把头也垂了下来：“只、只是草民亲眼所见，不得不相信......”

蝰敛着眼睛，托住曲非远的肩膀把他扶起来，交代道：“好好配合，才能带你弟弟回家。”

等叫人把曲非远带下去，便驻足在了狼首前：他也绝不相信自己做了这么多年妖神，却连对是不是妖族的判断都出现差错。

蝰视线凝聚，仔细打量起跟前的尸体：形态完整，致命伤在心脏附近，的确是被守境灵修的兵刃所杀。无论怎么看，都是因为在对战中重伤而死。

他眼神上移，盯住了头顶那双和人形曲非幽一模一样的灰色狼耳。指尖拨开遮挡耳根的长毛，却没看见任何切口痕迹，和自生一样衔接流畅。

蝰拧起了眉，若那人真是曲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