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里独有的阴寒气息放大了所有恶劣的欲望和私心,伞南像是一头刚刚经历完厮杀的野兽,浑身的暴虐因子都被血腥激发,然后全数洒在了蝰身上。
嘴唇被咬得发麻,腕骨被掐得发疼,身体上的皮肤也隐隐约约被硌得发青。
“伞南......”蝰拧起眉,不得已亮出尖牙,刺进皮肉,终于换得了些许缓冲的空间。
眼睛里含着气,声音急促,浮在空中:“别太过分。”
伞南把血抿进去,依然没放开他,目光昏暗,定定看着他,说道:“我想提前拿点东西。”
蝰无端觉得那表情十分瘆人:“什么意思?”
“等这件事一过,傀儡的麻烦很快就能解决。”伞南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异样。
蝰深吸了口气,又闭了闭眼:“你想做什么?”
“用腿帮我。”
像是知道他没法拒绝,不等蝰开口,人就被直接翻过去,跪在了床上。
就算蝰知道真实的伞南压根没有明面上那么温和可亲,可也没想到在床上能暴戾到这种程度,一句话不说,沉默的,阴郁的,冷冽的,按在身上的每一根指头都深藏凹陷,恨不得掐破皮肉,捏碎骨节。
不知是有意无意,伞南始终向后别着他的胳膊,叫蝰一轮下来只觉得全身每个关节都僵硬直愣,连稍作挪动都十分难捱。
蝰说不出话,费力把不受控的嗓音憋回去,却依然流淌出连绵又热烈的呼吸。
“你......轻点。”
他也企图要求点什么,可身后的人并不听。
然后在无从抵抗的条件下又被提起来掼在身前继续遭受侵害。
蝰忽然很后悔答应和伞南做这个交易。
隐约觉得结束的时候,伞南已经把他抱进了浴池里。温水覆盖上来,疲惫的精神才勉强撑起,慢吞吞睁开眼睛,转而又闭上。
蝰倚靠在伞南肩膀上,无力再去抵抗跟他共同沐浴的现状,哪怕不愿出声,嗓子也因为长时间过量呼入的热空气而干涩发哑:“你过分了......”
伞南一条胳膊揽着他的脖颈,下巴垫在发顶,嘴角洋溢着倦怠,语气又变回了平日里的温和声调:“抱歉。”
“下次会注意的。”
蝰张了张嘴,选择放弃争论。
等终于躺上了床,伞南依然没离开,隔着被子从身后圈着蝰,释放灵力,静静流淌。
“你不去忙?”蝰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赶人。
“等你睡了我就走。”
*
隔天下午,一名中年男子双手反绑,跪在伞府正堂上。
伞复本是伞家的外姓弟子,因为在傀儡术上小有天赋,去年刚被赐姓,甚至和三公子伞清芥结交上了好友。
他心存不轨,认为伞家的价值只能在战乱里才能释放最大,于是盯上了外人看来无亲无故却又极具杀伤力的狼妖曲非幽。
将他秘密关押,剁下狼爪用以伪造伤痕,切下狼耳用以易容伪装,残杀同类,又在身份识破之后杀害灵颜灭口,企图以此恶化两族关系,再度挑起战争。
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还是暴露,傀儡术的内嵌用法以及狼尸在牢房里沾带的土壤让伞南顺藤摸瓜找到了他。
可哪怕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伞复依然不觉惊惧,甚至表情轻蔑,颇为自豪地陈述自己的作案经过,然后夹带私货,企图挑衅坐于高位上的妖神。
只是脏话才说了半句就被重尘缨信手一挥,隔空打在脸上,叫脑袋猛地一偏,口吐鲜血,强行闭上了嘴。
重尘缨和伞南一左一右坐于下位,而在主位上的,是妖族另一位妖神,宴玦。
银灰色的眼睛半敛注视,弥漫着凋敝的死气:“说完了?”
他淡着声,无所谓伞复的回答,从座上起来,走到了跟前。只是站在旁边,凛冽的气压就让伞复寒毛直立,冷汗冒了全身。
宴玦抬起手,将掌心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