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南不说,蝰也没看出哪里不对,故而也没作多想,简单交代几句多休息就出了门。
可晚上回来刚踏进屋,便发现伞南格外安静地缩在被子里,还把自己蜷进了床角。
蝰面色一紧,快步走过去,把人从被子里刨出来,就看见张溢流冷汗的脸,面色煞白,腰背佝偻着捂住胸口。
“伞南?”蝰急忙喊了声,再次去摸他的脉,却觉不出究竟是何处有问题,“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伞南眼皮紧闭,依然固执地摇了摇头,声音里掺着强烈的虚气,“缓一缓,就好了......”
蝰表情难看,他不知该从哪里下手,便用泛滥的灵力覆盖伞南全身,借此来麻痹缓解他的痛苦。又连忙翻身上床,动作强硬地叫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伞南,看着我......”蝰捧住伞南的脸颊,触摸到两边冰凉的温度,声调严肃,“你是在妖宫,不在伞家。”
“不需要自己忍。”
笃定的声音像是从遥远又临近的云雾末端传来钟响,混在绵延的灵力气流里,疏通堵塞,短暂叫人松弛神经。
伞南稍稍动了动紧绷的身体,极为缓慢地睁开眼睛,毫无防备地跌进咫尺前深暗的瞳孔。
蝰轻轻挪动指腹,摩挲在他脸颊上,呼出一口气,语气温和,轻声哄道:“告诉我,让我帮你,好吗?”
伞南睫毛忽颤,悬挂着蓄积的冷汗滴,他张了张嘴,在半晌之后终于断续开口:“心、心脏......”
“像有很多蚂蚁在咬......”他喉头滚动,往蝰胸前挤,不由自主贴得更近,将脑袋完全埋没,“好,难受......”
蝰立刻环紧他的后颈,又伸出手,隔着肋骨摸到心脏的位置,全神贯注地将灵力聚集于此。
蚁蚀心脏是蛇毒未愈的表现,他的血本该足已解毒,只是伞南在牢狱里亏空了身体,这才导致毒性复起,再度遭受折磨。
蝰停顿片刻,接着解开了自己的衣领。往下拉,完全暴露出右侧的脖颈根部。伸出指尖,在琵琶骨往上的凹窝里划开了一道口子。
血液积蓄,拢成一滴细小的红潭。
他托着伞南的后脑,往自己颈侧压,又稍微挪动着,让伤口对上伞南的嘴唇,嗓音很柔:“轻一点,别咬。”
“否则我可能会控制不住杀了你。”
手底下的人似是怔愣了半秒,肢体有些僵硬。
但很快便回过神,喷洒着灼烧的吐息,小心挨近了那一洼艳色的血。舌尖缓慢浸进带腥的柔软里,又沿着细流寻找,完全含住了伤口。
汲取,然后演变成慢吻。
可亲昵的温度却像一把刀,抵在蝰的咽喉。
蝰有些轻微发抖,指尖揪紧伞南后脑勺的发根,勉强克制住反抗的动作,毕竟之前从未放任锋利和伤口如此靠近自己的死穴,威胁生命。
他仰起头,在艰难的压抑里逐渐适应。等终于察觉出气氛已经变味时,怀里的人已经翻转姿势,将自己正压在底下,一手托起后颈,一手箍着腰,完全抱紧。
伞南抿了抿唇舌,冷汗也已逐渐止息,他缓慢抬起头,对上蝰的眼睛,视线格外浑浊。
蝰低下光,睫毛扇动间,眼底同样模糊,稍微打开了嘴唇。
没等他发出声音,伞南便吻了下来。
腰间的手移到脸颊,像是怕他拒绝,指腹深陷进皮肤,捏得很紧。
嘴上也咬得很紧,舌面刮蹭过更加锋利的尖牙,夹带些细微的刺痛,跳跃神经,却让伞南觉得更染痴瘾。
他在沉溺里感受到贴在胸口渡进灵力的手主动搭上了肩膀。
心绪在瞬间越加澎湃。
逾越的掌心彻底挑开衣领,直白贴着皮肉,往更幽邃处触摸。
只是还没过几下手瘾,就因为呼吸太过急促而猛地呛了起来。
“咳咳咳”
伞南乍然抬起头,偏过脸去咳嗽,冷不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