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百多,对岑康宁现在的工资来说?并不算什?么。

真正让岑康宁拒绝的原因是黄晓玲同乘后续的事情。

晓玲姐会在抵达目的后,让岑康宁帮忙带着两个孩子上楼,然后以自己?要做饭为原因,要求岑康宁帮忙带孩子。岑康宁带着两个小朋友玩了一会儿玩具,把两个孩子都哄睡着了以后,又会递来一块儿抹布,有时是一个拖把。

这一套流程下来往往就到晚上了。

一直到十一点许邦国下班回家岑康宁才能?离开。

但那?时候,往往地?铁都已经开始停运。

“一直是这样的吗?”

祁钊问。

岑康宁愣了下,说?:“啊?什?么一直?”

祁钊:“一直不给你吃肉,也不给你吃蛋糕,然后要你接送他们,说?你买的礼物是假货。”

岑康宁:“……”

不知道为什?么。

分明祁钊说?的是实话?,也是不久前才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但岑康宁就是莫名?觉得有点儿丢脸。

因为过于丢脸,所以岑康宁很想找到一些证据证明自己?过去的生活也并不完全是这样。

但很可惜,根本找不到。

只好嘴硬道:“但我对他们也没多好,你看我早上就没去接人,也没要你的茅台跟烟。订蛋糕的时候我专门找了最便宜的款。”

祁钊却很轻地?叹了口气:“知道了。”

岑康宁试图继续嘴硬:“我是养子。”

祁钊:“知道了。”

他又重复一遍。

幸好祁钊没有说?出什?么类似于“我爷爷养的小狗也不会吃不到肉”这样的话?,否则岑康宁觉得自己?今天将颜面尽失。

虽然本来,他就不剩下什?么颜面。

一想到这里?就仍旧觉得有些委屈。

红绿灯路口停下车的时候,岑康宁小小的抱怨:

“所以你为什?么忽然过来?是不是琴姨给你发消息了?”

如果?祁钊没有过来就好了。

虽然因为祁钊的到来,岑康宁第一次吃到了很美味的奥利奥咸奶油蛋糕,第一次没有背不该背的锅,第一次提前离席,没有成为黄家人的保姆,司机。

但如果?有可能?的话?。

岑康宁宁愿后面那?些事情通通都没有发生。

作为交换,他只想要祁钊不被黄家人评判,哪怕只是一个审视的目光。

虽然事实证明。

任何的评判与目光都无法影响到祁钊。

祁钊像一道铜墙铁壁,几乎找不到弱点。

然而?很奇怪的是,这样铜墙铁壁一般的祁教?授,岑康宁却还?是想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他。

“……”

铜墙铁壁面对岑康宁的问题,却不知为何沉默着不说?话?。

岑康宁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转过头看他,不解地?问:“怎么了?”

绿灯亮起。

堵塞的路口开始缓慢通行。

周六的下午A市繁忙又拥挤,强烈的光线顺着车窗玻璃打进来,落在祁钊英挺的鼻梁与紧绷的唇线上,显得他格外英俊。

但英俊非凡的祁钊始终没开口。

很久很久。

久到岑康宁以为祁钊可能?不会再开口的时候。

祁钊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很冷静地?说?:“我来给你送东西。”

“蛋糕?”

岑康宁愣了一下,可还?是不解:“不是吧,我留错联系人方式了吗?好像没有吧?”

他下意?识地?翻出手机,想要检查自己?的蛋糕订单。

但就在岑康宁低头的一瞬。

祁钊把那?个让他不惜驱车赶来亲自送达的“东西”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