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钊又叫了一声,又亲了一下。
这回?岑康宁手?一抖,没忍住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大名。
“别放心太早,我可是能随便毁约的。”
睡前,岑康宁记得自己?很凶狠地威胁道。
祁钊把被子给他盖好?,又亲了他眼睛一下,随后关闭房间内所?有灯,说:“好?,答应你。”
岑康宁于是心满意足陷入睡眠。
这一觉岑康宁睡了许久,睡到天昏地暗,连第二天白天下了雨都不?知?道。
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传来。
已经早上八点,拉着窗帘的卧室内仍旧漆黑一片。
而在这一片漆黑中,熟睡的岑康宁不?知?道的是,身边的男人毫无困意。
也许是傍晚那一大杯美式咖啡的关系。
也许是最近的生?物?钟彻底紊乱。
黑暗中。
祁钊半坐着身体,一只?手?轻轻搭在岑康宁的脑袋上,另一只?手?,则始终放在自己?的三十岁生?日礼物?上。
是的,就在昨晚,祁钊收到了自己?迟来的生?日礼物?。
从来没有想过。
十岁的时候,二十岁的时候收不?到的礼物?,会在三十岁这一天忽然地出现。
正如祁钊也从来没想过,当公寓大门在他眼前打?开的一瞬间,出现的会是穿着猫咪睡衣的岑康宁。
“生?日快乐!”
小猫咪高兴地说。
记忆力极佳的祁钊回?忆起那时自己?的情绪,竟然空白一片。
只?记得最后他盯着岑康宁色泽红润的嘴唇,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
岑康宁的嘴唇是软的。
味道带着一点葡萄味的甜。
接吻的时候很乖,会主动闭上眼睛,脸颊很烫,发出情难自禁的声音。
但这一切并不?是全部结局。
后来,祁钊拥有了一块儿蛋糕。
一块儿不?需要吃药,就能够庆祝生日的蛋糕。
祁钊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蛋糕,正如他从小对自己?的生?日就不?会有什么期待。
无论是提前过的八月。
亦或者无人问津的九月。
生?日于他来说,不过是每年一度的“受难日”,他需要被迫咽下难吃的红烧肉,长寿面,吃药防止过敏。
也需要在当天再一次被提醒:
“你要好?好?讨好?你爷爷。”
实际上,爷爷何曾需要讨好?过?
老爷子一视同仁的对所?有人好?。
早早立下遗嘱,把遗产全部捐赠希望小学。
祁钊并不?是没有尝试沟通过,只?是后来发现原来沟通没有效果,成年人只?愿意听的进去自己?想听的话。
为了节省本就不?多的时间,后来就也不?再沟通了。
也逐渐忘记生?日这回?事。
年复一年,平静而又毫无波澜地度过九月十四号这一天,在深夜里加班,迎来又一天。
直到第三十年。
雨天清晨熹微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房间,落在祁钊手?中的生?日礼物?上
那是一个一看就花费了许多功夫才?拼好?的乐高积木。
背景是星空与行星。
一个小小的宇航员穿着航天服,漂浮在蔚蓝色的行星前。
“钊哥,生?日礼物?。”
“是什么?”
“先保密,你来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