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可得保下来。
要说中央要驱赶国民党籍议员只是让湖南一众议员心中悬悬的,那么湖南议会并入李汉治下的联合议会,那可当真是动了不少人的利益了。比钱之前谭延闿统治湖南的时候,因为根基薄弱加上他本来就是立宪派出身,所以延续了自清末以来湖南封疆大吏依仗地方乡绅管理省内的策略。而临近湖北那位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联合议会经历了一年来的打压已经基本上沦为傀儡,最多在军政府需要用到的时候充当个橡皮印章!
议院里吵吵嚷嚷的已经闹了大半个钟头了,眼看着意见还没统一,谭延闿心中也有些急了。说好听点他跟湖北那位是把兄弟,说难听点人家愿不愿意给他面子还要看他自己识不识相。虽说他心中多少已经有了底,但眼看着这议院里的一群议员们依旧吵闹个不停,眼睛不自觉的就看向了一侧跟他一样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的长辫老者——前任湖南巡抚余诚格。
这余诚格本是安徽籍的官员,照理说以民国各省的排外,他这位前朝的封疆大吏是很难坐在屋内与一群人同列的。不过这余诚格名好,湖南革命当夜一见不好他就要逃走,谁料到东西还没收拾好,就给起义士兵兵围巡抚衙门,面对手持短枪的起义军冲到巡抚衙前要“大帅”出来答话,余诚格一面挂起“大汉”白旗,作为缓兵之计,一面剪去长辫主动赞同‘共和’。因为态度良好加上他本乃是湖南巡抚,他这位湖南巡抚才到任三个月,还不从有什么大的过错,于是湖南军政府便对他采取了安抚的态度。一边任命他为议会代议长,后来又任命他为都督府特别参事等等,还为其在城中划出了一栋豪宅居住,这才令他留在了长沙没有外逃。
这余诚格是个前朝遗老,谭延闿任了都督之后,他又将鞭子续了起来,也跟省内的一些前朝遗老联系到了一起,隐隐成了遗老派的领袖,对议会有些影响力。不过为人刻薄、吝啬加上他那长子十分好赌,因此早早就被谭延闿买通,与他说几句好话。
余诚格正做着看戏,突然感觉到他目光,两人对视一眼之后,他微微点了点头,咳嗽一声站起身来道:“诸位缙绅,诸位议员,可否听老朽一句?”
“原来是庵老,不知庵老有何指教?”余诚格号愧庵,寻常大家敬他之前封疆一方,多以庵老敬之。
他笑着点了点头,道:“列位缙绅莫急,我等为难不过担忧湖南省内之糜烂。诸位可要知道这湖南如今虽说也是悬挂五色旗,可真正管事的还是李阁部。谭省长与那李阁部倒也有些交情,不如听听他的意思!”
这李阁部指的正是兼任陆军部次长的李汉,到底是前朝遗老,余诚格说话用词还都脱不了前朝的习惯。不过话虽点到为止,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白了。无非是诸位别瞎乱想了,咱们湖南现在不过是人家李汉桌上的菜,如何处置还不是人家说的算。
这话倒是点醒了一群人,当下目光齐刷刷的落在谭延闿的身上。
“咳咳……庵老说笑了,列位缙绅倒也不必如此担心,诸位左右看一下,难道还不清楚吗?今天受邀而来的都是咱们湖南地方有大名望的缙绅、名士,如党逆之流却不得邀请。袁总统的要求是一码事,他老人家的命令过了长江还有多少人听又是另一码事了。今天邀请诸位,无非是谭某呈总司令的要求,安慰诸位不需要太过拘谨。日后弹压地方、治理乡里军政府还需要多多依仗诸位。所以,主要诸位日后注意些莫要去沾烟馆之流,地方治理还要靠诸位多多劳心。军政府只管财政、司法跟监督,日后军事拨款也由湖北统一调拨,前朝的一些弊病诸位日后就可放下心了!”言下之意是袁大总统命令的驱赶国民党籍议员,由他顶下来只驱逐党人,地方乡绅换个换个新章程就足够了。而且地方日后管理依旧由一众乡绅督管,他只派人接管司法、军事、行政跟监督的权力。
谭延闿眯着眼慢声慢调的,话中还不忘砸了口茶,含在嘴里品味了一番。
瞧见下面若有所思,这承诺也给了,下面自然是条件了。他继续说:“不过湖北也有一些要求,希望列位缙绅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