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当年最支持的子弟,跟容睡鹤还有春闱的竞争关系。
也正因为这高承烜在孟氏当中地位不低,深得武安伯喜爱,容睡鹤那会儿还在蛰伏,羽翼不丰,直接对付他恐怕会落下痕迹,故而逼迫孟归羽出马。
孟归羽起初不肯,却不过容睡鹤的压力,只得冒险行动,利用武安伯膝下嫡长子与嫡次子竞争世子之位的罅隙,买通了武安伯长孙孟家彦的近侍,撺掇孟家彦以胞妹的名节为代价,猝下杀手毁了高承烜的前途,以削弱叔父的势力。
当时容睡鹤声名不显,如郑侯、武安伯、成阳伯这些人,压根是连想都不会想到这么个小辈。
而孟归羽的胞妹孟归欢也没被算计的抬进广陵王府去做侧妃,他作为孟氏血脉,谁也想不到他会帮着外人害自家亲眷。
再加上武安伯膝下长子、次子的勾心斗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事发之后,不管是武安伯,还是受害者高承烜的父母,孟碧晨跟高且仪,都没怀疑过孟家彦也是为人利用,都以为他是为了巩固亲爹孟伯慎的地位,悍然对表弟下毒手!
这件往事就造成了,孟家彦父子信誓旦旦的表示,利用宣景帝妃嫔,栽赃这段时间频繁入宫给莫太妃侍疾的高密王秽乱宫闱,这个主意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引导,武安伯与郑侯等人,稍作调查之后,都深信不疑。
因为这次的这个计划,跟孟家彦之前对付高承烜的,实在是太相似了,不用说明都晓得出自一人之手。
是以郑侯跟武安伯自以为已经足够谨慎,归根到底还是犯了灯下黑的错误,从数年前的往事推断今日,可不就是先入为主的相信了?
徐子敬听到此处,皱眉道:“之前高承烜的那件事情也还罢了,但这次……既然武安伯跟郑侯都反复跟孟家彦父子确认了,他们父子难道没有一点点的疑心,居然就这样坐视武安伯步入陷阱么?那可是他们的血脉至亲,就算不考虑父子、祖孙之间的感情,单说利益,武安伯一死,孟伯慎父子可都在守孝之列!这眼接骨上去了官职,在家族中的地位岂能不一落千丈?!”
“尤其武安伯还死的这么不名誉,能不能保下爵位都是个问题!”
“孟家彦父子就蠢到这地步?!”
“葛太监说是因为一来孟归羽买通的下人深得孟家彦信任,二来则是那父子俩抱有侥幸之心罢了!”公孙喜解释,“毕竟孟伯慎这个世子,由于性情粗鲁骄纵,为人处世远远不敌胞弟孟伯美,就算武安伯出于家族需要,打压了支持孟伯美的孟五小姐孟碧晨夫妇,坚持以嫡长子为嗣子,然而正因为如此,武安伯夫妇私心里却越发觉得委屈了孟伯美的。”
“现在孟氏需要一致对外,为了不让底下子孙有样学样,闹的人心浮动,孟伯慎只要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世子之位总是他的。”
“可是一旦孟氏的处境得到缓解,谁知道武安伯夫妇会不会重提改立世子之事?”
公孙喜说道,“他们当初献策,就是为了争宠,为了巩固地位!”
“倘若武安伯跟郑侯询问的时候,承认了这主意,连同之前断高承烜前程的主意,都不是他们出的,而是底下人的进谏,那么也许孟氏可以避免今日之祸,但他们父子的将来,却肯定是不行了的。”
“这样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就算心中惴惴,面上也一定会坚持到底,绝对不肯吐露真相的。”
“葛太监说,要没意外的话,被孟归羽买通的那名下人,估计也已经被他们父子灭口了。”
“如此即使孟氏接下来想查,八成也是死无对证!”
“果然是有一利必有一弊,孟氏崛起迅速,人丁兴旺也是其中一个缘故,然而也因为子嗣众多,做长辈的教养不过来,以至于良莠不齐,反而不能齐心协力!”徐子敬感慨了一句,摆手道,“我知道了……你继续说正事吧!”
公孙喜道:“按照孟归羽撺掇着孟家彦父子的献计,是趁高密王入宫的机会,设计让他与陛下的妃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然后由武安伯带人捉奸,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