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架势,随时准备跑掉。
“不说话,我可走啦!”雨禾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
“是太太吗?求求你不要走,快来救救我!”雨禾听出是柳妈的声音,她急忙推开小屋的门,一脚踏了进去。一股臭味扑鼻而来,雨禾强忍住恶心,让眼睛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她定睛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她见雨禾进来,连忙爬了过来,嘴里不停地哭喊着“太太救我!”
雨禾弯腰扶起地上的柳妈,屋里的空气太难闻了,她把柳妈连抱带拖地拽到屋外,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让她躺下,雨禾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眼看着柳妈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才问起柳妈住到这里的原因,柳妈便一五一十的讲起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柳妈自那天回去参加侄儿的婚礼,一时高兴,多贪了几杯酒,一不小心摔断了左腿,侄儿很恼火,结婚摊上这件不吉利的事情,便不顾柳妈的苦苦哀求,强行把她送回了尹家。老爷知道后,很不高兴,他认为人是在你那里摔伤的,你就应该把她治好后送回来。现???在倒好 ,柳妈摔断了腿,不能动了 ,需要人照顾她不说,还得花钱给她治腿,这种亏本的买卖他尹世勋才不会干。而侄子认为柳妈是尹家的雇工,腿摔坏了,主人家就应该管她。双方争持不下,一方要闯入,另一方死活不让进,门口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柳妈的侄子趁乱跑了,丢下柳妈不管了。没办法,尹老爷只好让管家把柳妈弄进了尹家。
“这叫什么事啊?”尹世勋越想越憋气,看见柳妈进门更来气,他让管家直接把柳妈送到了废弃的小屋里,安排人给她送点吃的,别的就不管了,意思就是让她自生自灭!下面的人一见主人是这个态度,有一搭没一搭地送点残羹剩饭。刚开始,是一天送一次饭,后来,几天才送一次,饿得柳妈两眼直冒金星,柳妈以为自己的这条老命看来要交代在这个小屋里了。
“想不到我死前还能见到太太一面,我现在真后悔以前对太太所做的那些事,我对不起太太啊!”说着说着,柳妈又哭开了。
此刻的雨禾如同柳妈救命的那根稻草,好不容易抓住了,她岂肯轻易手?雨禾顾不上分辨柳妈道歉的真假,她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救治柳妈,当务之急,需要给柳妈先找一个干净的地方住,她的腿也要抓紧时间治疗,否则这条腿可能就废了。
“柳妈,你先别哭了,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你现在能不能走路?如果能迈步,我搀着你,咱们慢慢地走回去;二是如果你走不了,那我只能回去喊人来抬你,我一个人实在是背不动你。”柳妈听了,一把抓住雨禾的胳膊,哀求道:“我能,太太,千万别丢下我,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她生怕雨禾回去后,不再管她。
“那好,我扶着你先站起来。”雨禾从树丛里找到一根粗一点的棍子递给柳妈,让她拿着当拐棍使,雨禾搀着她的另一只胳膊,主仆二人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前挪,每向前一步,柳妈都会疼得龇牙咧嘴,但是,她强忍住疼痛,始终没吭一声,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直往下淌,摔断的左腿拖在地上,裤脚上早已沾满了泥土。
雨禾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开始可怜柳妈。好赖她也算是尹世勋的心腹,什么事情都听从他的安排,包括她严密监视雨禾的一举一动,对尹世勋可谓是忠心耿耿的奴才。不料,一旦出了事,尹世勋就像扔掉一件垃圾似的,急不可耐地希望对方立马消失,极具嘲讽地是老天爷和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偏偏让这个曾经被她伤害过的人来搭救自己。而这个人此时正在吃力地拖着她往前一步一步地挪步。刚走了一小段路,柳妈就没有力气了,饥饿加上疼痛迫使她寸步难行,她不敢说停下来休息一下,生怕把太太雨禾惹恼了,丢下她自己跑掉,那样的话,可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她只能躺在这里等死了。
“柳妈,你要是坚持不住了,咱们可以休息一会。”雨禾善意地提醒她。
“不累,我还能坚持。”嘴上这么说着,柳妈明显地放慢了步子,她歉意地看着雨禾,气喘吁吁地说,“只是拖累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