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根黄色橡皮筋拢在脑后。
“太长了。”沈峭捉住程斯蔚的手,另一只手摘掉皮筋,过长的黑发散下来垂在额前,挡住大半视线,“准备去剪。”
“不用剪。”程斯蔚看着沈峭的手,说,“好看。”
沈峭点点头:“那就不剪。”
“这周有欧洲历史公开课,你感兴趣吗?”程斯蔚摸着沈峭有些突出的无名指骨节,跟他讲:“是个挺有名的老教授,讲课特别有意思,什么皇家秘密情史之类的。”
沈峭对程斯蔚的提议一向不会拒绝,在得到沈峭的同意之后,程斯蔚笑出来,脑袋满足地蹭了两下沈峭的肩膀,头发弄的沈峭有点痒,但他没有避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车上磨蹭了二十分钟后,程斯蔚终于开门下车,过完马路,站在对面跟他摆手。尽管坐在车里程斯蔚看不到,沈峭还是学着程斯蔚的样子,抬起手晃了两下。
一直看着程斯蔚消失在人群里,沈峭才重新坐回驾驶位,还没来得及发动车,搁在中控台的手机响起来。
沈峭松开脚刹之后,按下免提。
“哥……你快过来,杨建华自杀了!”
一脚刹车踩下去,轮胎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黑痕。
“送医院了吗?”
“人没死,刀我们抢下来了,但是留了好多血……我们不敢送医院,怕到时候不好交代……”
“先送医院。”
“可是……”
“我说送医院。”沈峭打了转向,掉转车头往反方向转,很快融入车流,“出问题我负责。”
第55章
踩上最后两节台阶,沈峭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往过道另一头走,站在门口抽烟的男人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朝沈峭走过去:“他不去医院,说就要死在这儿……”男人手上沾着干涸的深色血迹,沈峭看了一眼,开门进去。
屋里一片狼藉,地毯上满是玻璃碎片和茶叶梗,电视歪着倒在地上,杨建华半瘫在墙角,衬衣衣摆上满是血,左手捂着腹部,右手紧攥着一把水果刀。看见沈峭走进来,被人箍着的男孩又开始大哭,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尖叫。
沈峭没看他,径直走到杨建华面前,因为失血过多,杨建华的脸和嘴唇已经开始发白,他闷哼一声,握着刀的手对着沈峭,在空中划了两下。小孩还在叫,沈峭蹲下去,一把抓住杨建华的右手手腕,虎口稍稍用力,杨建华的手腕一歪,刀刃朝下,啪嗒掉在地板上。
“把小孩带进屋。”沈峭看着杨建华,淡淡开口,“别让他叫了。”
小孩被人拖进房间,杨建华骂了句脏话,挣扎着要爬起来,脚不小心踢到沈峭的小腿。卧室门关上的下一秒,哭喊声减轻不少,沈峭伸手拂开杨建华捂在伤口上的手,刀口不深,不伤及内脏,只是因为面积大流血不止。
“这样死不了。”沈峭伸手捡起地上的水果刀,手指微微拢着刀柄,刀刃朝下,在半空中小幅度地晃。话说完,刀刃掉转方向,一点点靠近杨建华的身体,最后准确无误地停在心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