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面,我想吃蒸鸡蛋。”
他起身,闻亭丽却又拉住他的手。
她也不要?蒸鸡蛋,她要?他。她把自己的脸蛋枕在他的手背上,清亮的眼睛注视着他,陆世?澄无法挪开自己的视线,更无法挪开自己的双脚,他重新坐下?来守着她,外面天色渐渐透出?青光,天快亮了,他注视着曙光中的那张脸。
她就那样枕着他的一只手,也是一样不说话,但两个人仿佛都能听见对方在说什么?,这长久而甜蜜的沉默,他轻轻帮她把凌乱的额发撩到耳后。
这时,床头的电话铃响了。
这个时间?两人互望一眼,闻亭丽也不避讳陆世?澄,当着他的面从被窝里伸出?手拿话筒:“喂。”
“是我,小闻。”
刘护士长!这么?
早打来,多半是有紧急得不得了的事。闻亭丽下?意识按住话筒,同时有点?心虚地抬头瞄向床边的陆世?澄。
只是一个对眼,陆世?澄就明?白?了,这是他不能听的电话。
他深深望她一眼,什么?也没问,掉头朝外走去,顺便帮她关上了门?。
话筒里传来刘护士长不解的声音。
“小闻?”
闻亭丽不得已收回视线,歉声道:“没什么?,您这么?早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我把你要?的东西放在渤海饭店一楼保险柜里了,号码是304,钥匙过几日就会随信寄到你家,你尽快去把东西取回来。”
那头人声嘈杂,看样子刘护士长身边还?有不少人。
“东西?”闻亭丽顿觉不解,“什么?东西?”
刘护士长却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
闻亭丽若有所思?挂断电话,她伸长脖子等着陆世?澄再回来,可是再开门?时,进来的却是路易斯和梅丽莎。
“陆先生呢?”
“陆先生去买早餐了。”
闻亭丽松了口气,但她忘不掉陆世?澄刚才看她的眼神,对于她的秘密,他既没流露出?一丝好奇,也没有半点?要?追问的意向,只有了然,以及理所当然的回避。
不,不只这个,神秘的宁波之?行,丢失的那把枪,闭而不谈的伤口这些秘密始终在她身上存在,所以尽管他比从前更体谅和包容,却没有一下?子打开心结,而方才着这通电话,把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的症结再次揭开了,他大概觉得,她随时可以为了别人把他放到一边,而他想要?的是一份简单纯粹的爱情?,就如他对她一样。
好不容易捱到路易斯和梅丽莎为她诊治完毕,她忙问:“陆先生回来没有。”
路易斯下?楼去了,再上来时,手里端着他们三个人的早餐。
“陆先生走了,他说既然闻小姐已经脱离险境,他也就没有再留下?来帮忙的必要?了,他还?有别的事要?忙,这里就交给我和梅丽莎照顾。”
打开一看,最上面是一盅蒸鸡蛋,闻亭丽怅然点?点?头。中午时分,黄远山带领全体公司同事来探望她,闻亭丽打起精神在床上向大家宣布了葛小姐会来公司参观的好消息,大伙不由得喜出?望外。
她又同黄远山等人细细交代自己的计划,黄远山气得捂住她的嘴:“葛小姐那边,自有我来招待。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满脑子都是工作工作工作,没听路易斯大夫说吗?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前一阵大家没日没夜地赶工,《双珠》和《春风吹又生》已经各自拍了一多半了,就算你休一两个月也不影响年底上映,拜托你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吧!”
“好好,我休息。”闻亭丽对大家笑道,“真是怕了黄姐的狮吼功了。”
大家哄堂大笑,只有黄远山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在她看来,闻亭丽会突然生病,多半与?前晚在黄金的晚会上受了刘梦麟的窝囊气有关,早知?道她就该抛下?一切跟闻亭丽一起赶赴这场“鸿门?宴”了。
如今她心里只有自责,哪还?有心情?说笑。好在闻亭丽精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