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陵阳侯府的第一日,暂时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回到陵阳侯府的第二日,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得劲;但是回到陵阳侯府的第三日,祁云渺有些想念越楼西了。

越楼西不在,没有人会在她出门的时候,恰巧跳出来问她要去哪里;没有人会再陪着她,走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只为了寻找一份可以送的出手的及笄礼物;她提着弓箭和长剑,下意识要往越楼西的院子去,但是去到了他的院门前,她才想起来,啊,越楼西暂时已经不在京城了。

祁云渺独自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捧着小脸怅然失神。

她开始想念越楼西了。

越楼西这才离去第三日,她竟就开始想念越楼西了。

这会是越楼西口中所说的男女之情吗?

这难道会是她其实喜欢越楼西的证据之一吗?

祁云渺后知后觉,捂着自己的脸颊,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而在她尚未想明白一切的时候,在越楼西离开京城的第三日,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上京城还在发生着一件大事

这是越楼西离开京城的第三日。

下朝之后,越群山缓步盯着走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双眸意味深长。

终于,只听他轻咳了一声,招呼道:“裴相!”

裴荀转过头来,与越群山如出一辙的紫色官袍,叫俩人面对面站着,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充满滑稽。

越群山勾唇,天然比裴荀要强壮出一截的身材,叫他将面前之人的身形给死死地压迫住。

他似笑非笑道:“裴相下朝后可有事否?和本侯一道去喝一杯,如何?”

“……?”

裴荀觉得越群山有病。

自从越群山和沈若竹的婚事传回京城之后,整整三四个月,裴荀没少被人拿各种各样的眼神盯着看。

那些眼神,裴荀如何不知道是何意思,同情他的有,笑话他的也有,即便越群山迎娶沈若竹,是在他和沈若竹和离之后的第四年,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却仍旧固执地认为,他是被越群山夺了所好的可怜人。

好歹是他心理强大,心性坚韧,这才不曾被那些眼神所困扰。

如今,越群山回京已有月余,裴荀除了必要的公务之外,和他不曾再有任何的私联。

哦当然,和他的夫人,倒是有过联系。

不过那是必要的联系,裴荀并没有什么愧疚可言。

“抱歉,侯爷,没空。”裴荀惜字如金,和越群山说完话,转头便想走。

“那可惜了。”越群山老神在在道,“本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裴相说,裴相若不愿意听,那本侯便只能带着这回事情,去找小裴大人,事关柳家,想必小裴大人便是无论如何也愿意赏脸同本侯喝一杯酒,仔细听听本侯要讲的事情的。”

裴荀刚转过去的身体突然又僵硬在原地。

他再度回过头来,看着越群山。

“侯爷想去哪里喝酒?”

“仙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