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均昏沉地摇了摇头,感觉脑袋变成了浆糊一片,晃来晃去,还有些头疼,他于是开口回答:“不想吃。”
声音沙哑到令他自己都吃惊,程朝来端过水杯喂他喝水,干涸的嗓子得到解救,但是醒过来以后另一种感觉此刻格外折磨他,他神情犹豫到程朝来直接能从他脸上读出来。
青年柔和询问:“有什么需要告诉我就好。”
陈意均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关心和担忧,开了几次口,还是艰难地说了出来:“想去卫生间。”
程朝来什么也没说,将他从床上轻柔地扶起来,拿过吊瓶搀着他去墙角处的卫生间。
一觉起来身体没有得到缓和,反而变本加厉的酸软,骨头缝里都透出软绵绵的无力感,因此陈意均走得很慢。
医院的单人病房的卫生间空间不大,统共一个地方,洗手台和马桶分在两端最遥远的地方,但到底没有隔离开来,墙边挂药水的钩子对陈意均来说有些低了,程朝来只能站在他身侧替他举着药水瓶。
往日灵活的手指颤抖着解了一会仍然没能解开运动裤上不知何时缠成死结的系带。
旁边伸来一只手有些别扭笨拙地替他解开了,顺便帮他扯下半截裤腰,随即绅士地转身,陈意均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来不及害羞犹豫,刚完全褪下裤腰,强劲的水流便打进马桶中,在寂静的室内这响动格外明显。
本来发高烧以后面色惨白,现在温度降下来了也依旧虚弱,但等陈意均穿好裤子以后脸颊和耳朵都发烫起来,想也知道红透了,看上去居然健康许多。
重新回到病床上以后,程朝来眼神有些微妙,他看着陈意均说道:“医生说你身体底子还是有点弱,要少熬夜,多运动锻炼身体。但锻炼需要适度,不宜操之过急。”
陈意均起先没觉出什么不对劲,高中的时候他确实为了学习常常熬夜,体育课外的锻炼时间也很少,高三一年他们的体育课几乎已经不上了,确实缺乏运动,他是高考结束以后才开始恢复规律的生物钟。
他点了点头,说道:“我以后会多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