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来没有问他为什么，他回答道：“人们喜爱自由的灵魂，爱蓬勃的生命，爱奇特的天然，爱难以观测的神秘，正如长于海洋中的海豚，灵性又美丽。但在许多时候，因为喜爱去追随它们的过程才是更开心的事情，被人拿到面前来的东西失去了它们徜徉海洋的野性。人们因为很多原因来观赏，但真心喜爱的人看到以后难免失望。”

他们最后还是等到表演结束才离开场馆，陈意均离开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退场的海豚。

程朝来安慰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海洋的生物生来归属于水，更多海豚一生做海洋中的精灵，这些囿困于此的灵魂死去后也会随着水流回到故乡，它们的原始纯粹让它们一生都会渴望回到深海，也因此永远不属于人类。我得到消息，国内已经开始起草有关禁止动物表演的法律了。”

陈意均听完后笑了笑，他很少笑得这么明朗，多数时候笑起来也是沉默内敛的，这种感觉竟有些像程朝来会对他露出的笑容，他在这个笑容里说了一声：“谢谢。”

程朝来当时以为那是一个依旧对世界保有无限感情的少年人，对他关于海豚的安慰给出的道谢。

但陈意均自己知道并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

第十一章 浴室交缠h

从展区里出来，虽已经到了下午，但夏日的太阳仍高悬着，带来过热的温度，程朝来请陈意均去了一家两层高的童话主题餐厅，服务员穿着或萌态十足或精致美丽的拟动物化服装。

将他们迎上订好的二楼位置的服务员就穿着一身雪白的带着羽毛装饰的衣裙，身后还有一对翅膀，头上戴着一顶亮晶晶的皇冠，是天鹅的形象。

在餐厅吃完饭以后，天是暮色四合时分，一轮橘黄落日挂在远方，沉下一小半身体。今天的晚霞格外漂亮，薄而缥缈的卷云层叠，红橘的主色修饰整片天空。

陈意均和程朝来去了今天的最后一个游玩地点摩天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