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战事告一段落,宫城的布防彻底落到锦衣卫和暗卫手中,于行心中的石头依然没有落地,他们虽然打败了禁卫军,可还有那二十万大军呢!忠亲王临死时说的话怎么可能是儿戏。

他们紧急的在宫门处做布防,做完布防,跟章君屹等及诸位武官登上了宫门处的城墙向西远眺,此时月光之下,视野虽不甚清楚,但依然能从这处极高的位置看到这座都城的大概轮廓。

就在这当口,他似乎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还有步兵规律的踏步声。他的听觉灵敏,鲜少有听错的时候。

“他们来了~”于行望向正西方自言自语的说道。他说完章君屹循着他说话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正西方向有一支军队如黑云压境般向这边奔袭而来。

“五城兵马司竟然一点也没有阻拦?”若是拦截,西城门处早已传来厮杀声了。而此时西城门方向皆静悄悄的,不止西城门,其他城门处也是如此,一点打斗的声音也无,这就侧面证实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萧策也叛变了。

虽然早就发现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萧策与忠亲王的人有接触,但于行跟章君屹依然抱有一二希望,希望他有良知,不一味帮助忠亲王助纣为孽。

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萧策命人对崔弋的大军大开城门,卖主求荣的谄媚样子做得明显至极,着实让人瞧不上。

他们望向这突如其来的大军时,骑着高头大马行在最前面的崔弋显然也注意到了城墙上的人。

在离着宫墙还有几百步之遥时,崔弋一抬手,示意众将士止步。

见对方中有一个穿着明黄色的锦衣,身量不高,一看就没有长成的青葱少年。

那少年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这些人似是隐隐以他为尊。算算年纪,崔弋心下了然。这应该就是太孙了,他竟然回来了?既然他站在这里,那忠亲王一定是出事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幸亏他早已经提前想好了应对之策,若是忠亲王出事,他就辅佐自己儿子承熙承继大统,不然真叫他杀个措手不及。

他略有些孤傲的用马鞭指着于行道,“你就是于行?论辈分你应该喊本将军一声舅公。”

没等于行回答,身边的武将先气得跳脚骂道,“大胆崔弋,在太孙面前如此放肆,你心里还有没有大魏律例,三纲五常?”

于行倒没有生气,平静的道,“论血缘,孤确实该尊称你一声舅公,可舅公做了什么,随忠亲王谋反,谋杀孤的血脉至亲,皇祖母是你的亲妹妹,想必你做这些谋逆之事时也没有把我们当亲人吧,如今却提到这辈分一词,不觉得讽刺至极吗?”

一席话把崔弋怼的哑口无言。于行对章君屹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立刻对宫城下的数万兵丁高声喊道,

“忠亲王谋逆,已经伏法,先皇留下遗诏,钦定太孙承继大统。

诸位将士,尔等皆是大魏的好儿郎,本应驰骋疆场,保家卫国,怎可随忠亲王做出这等以下犯上,悖逆天理之事。朝廷念及你们皆是被奸人蒙蔽,被裹挟前来,给诸位最后的机会,放下武器,共护大魏江山,莫要铸成大错,累及亲族就悔之晚矣!”

他的话字字珠玑又言辞恳切,成功的引起了崔弋军队里不小的骚动。

崔弋见状面上也冷凝起来,不过他也不带怕的,为将最基本的技能就是画大饼,鼓舞士气!这个刚好也是他最擅长的。

于是他厉声道,“莫要听他一派胡言。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后退只有死路一条。将士们,咱们一路走到现在,已经到宫城门下了,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

本将军承诺,此番大业得成会论功行赏,让你们从此高官厚禄,金屋华堂、良田美妾享用不尽。如今这是改变你们命运的唯一机会,是当主子还是当一辈子奴才,在此一举!

现在就是咱们迈向富贵荣华的关键时刻,将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给我冲啊~”

他说完军队肉眼可见的立刻士气大振。这毕竟是崔弋用半生心血经营的军队,他的号召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