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裴晏这话太不入耳,明里?暗里?都是将他和黎霜绑在了一起,显得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似的。
于是凌逸当即要反驳回去,却?听黎霜突然道:“别这里?吵,打道回府。”
她在前?面走得飞快,身?后的裴晏和凌逸却?互相看不对眼,二人进行着一场无声却?事关荣辱的眼神较量。
吴府,火势被控制住后,刘氏边道歉边送走了宾客。
尽管那些宾客嘴上说着没什么?,但刘氏还是看出来了他们脸上的情绪。
明明就是嘲笑的神情,嘲笑吴府在接待客人的时候还能出这样的岔子?。
她怒火中烧,回到书房前?,用?力?点了点吴之恒的头,“你?要我说什么好!这样重要的时候还能出岔子?。你?爹的书房是能随便进的吗?现在烧成这个样子?,你?如何和他交代?”
吴之恒因为没找到黎霜,房子?也烧了大半,本来脸色就不太好看,正?要为自己辩解几句,身?后便传来怒呵
“这是怎么?一回事?!”吴贵踏着乌靴大步走来,绕过刘氏和吴之恒往书房里?走。
他看到书房的一地狼藉和满屋的灰烬,空气中焚烧后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让吴贵的怒火更上一层。
“吴郎,此事实属意外啊,哪知道刺客会趁着今日……”刘氏还未说完,就见吴贵跑进书房,在一堆灰烬中翻找着什么?。
终于,他找到了一角还未烧尽的书页,看到了上面他日看夜翻,早已烂熟于心的内容。
税务簿,被烧了。
就像一直以来支撑着自己的东西突然间消失殆尽,像魂魄从体内溜走般可怖的事情让吴贵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这个东西他一向看重非常,没想到尽管自己下了死命令不让他人进入还是发生了意外。
若这个税务簿没有了,他如何拿出给大皇子?做事的证据?没有这个,他连面对大皇子?的胆量也没有了。
若是说从前?吴贵可以拿着这个心安理?得接受大皇子?对吴家的扶持。那现在他已经可以预料到凭他之前?借由此事向大皇子?讨得的种种好处,比如让吴之恒入仕之类的事,就可以通通被他收回,还能更无顾及地压榨他。
不过今日出府一趟,头顶的天就这么?塌了下来。
吴之恒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当是吴贵心疼自己的金丝楠木桌,走上前?宽慰道:“父亲,沧州那边还有一批上好的金丝楠木,如果父亲需要,儿?子?可以……”
“滚!”吴贵怒喝,抬手挥开了要扶他起身?的吴之恒,朝他道:“给我跪在祠堂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学乖了再出来!”
吴之恒有些愣神,刘氏也上前?帮腔,“吴郎,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吴贵明显不耐烦了,语气更重。
刘氏被吓了一大跳,忙带着吴之恒出去了。
书房内只?剩下吴贵一人,他徒劳地想用?余烬拼成完整的书页,嘴里?不自觉地喃喃道:“完了,都完了……”
因为他的大意,吴家彻底逃不出大皇子?的控制了。
他还记得那日大皇子?突然找他去府中的情形。
眼前?的雕梁画栋褪了色,烧毁的书架也变成了奢华的灯架。冯御坐在上首,笑容温和地看着吴贵。
“吴大人是大忙人,我可是很?难见到本尊。”他笑着开口。
吴贵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心跳如鼓,恭敬道:“殿下哪里?的话?殿下若要见臣,臣自然是不敢推辞。”
“不敢推辞?”冯御的笑容逐渐消失,“你?当我是傻的么??到底是不是刻意躲着我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吴贵忙附身?跪了下去,“殿下,这非臣的本意!只?是吴家在朝中如履薄冰,根基不深,实在是帮不了殿下什么?啊!”
闻言,冯御只?是翘起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微眯了眼,“户部掌管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