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棠脚步未停,朝后挥了挥手机。
“知道了,警察不会来的。”
她脚步很快,方知秋还没追到门口,她已经走出了大门。
走出江家别墅一段路后,乔以棠忽然停住脚步回望。
这里都是独门独户的三层小别墅,虽然不是京市最豪华的地段,但能住在这里的人也非富即贵。
乔以棠父母去世前,江家一家人还住在普通小区,后来江长铮接手乔家的产业后,他们才搬来这里。
江家的钱是从哪来的,没人比他们自已更清楚。
后来江长铮把乔家的公司作没了,又对乔以棠愈发苛待,这些乔以棠都忍了下来。
那时候她年纪小,没有任何办法能保住公司不被夺走,也没有办法阻止公司被变卖。
现在她回头看着江家的别墅,忽然觉得自已太善良。
江长铮一家根本不应该过这么有钱舒服的日子。
乔以棠想把属于她的东西都拿回来!
她扭回头,快步走出别墅区,谢承砚的车还在路边等着。
乔以棠边走边整理好心情,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要拿的东西拿回来了?”谢承砚问。
“嗯。”乔以棠把红木锦盒放在膝上,光洁细白的手指按在盒子边缘。
谢承砚发动车子:“那我们现在去民政局,乔小姐,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乔以棠郑重地点头:“不会反悔。”
车子驶上大路后,谢承砚问:“什么东西值得你一大早来拿,很重要吗?”
乔以棠的指尖摩挲着盒子上精致的雕刻花纹:“很重要,这是当年与贺家定亲时,贺家送的信物。”
谢承砚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眉心也跟着紧起来。
“哦?贺家送的信物?”
乔以棠没听出他嗓音里的低沉:“里面是一支黄金发簪,是纪阿姨专门找人定制的,既然退了婚,这东西就不能留了。”
“我打算领完结婚证后再去贺家一趟,把这信物送回去,算是给纪阿姨、给我父母一个交代。”
谢承砚听完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松开。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如果有熟悉他的人在,比如顾时舟,就能看出此刻他心情极好。
车子很快来到民政局。
两人下车后直奔大厅。
许是来得早,结婚登记的地方没人,他们是今天的第一对。
乔以棠对领证流程不熟悉,但谢承砚却像已经在脑中演练了无数遍,该去哪个窗口一清二楚。
他又像害怕乔以棠反悔,每个流程都走得飞快,不到二十分钟就拿到了结婚证。
走出民政局,乔以棠紧着的弦慢慢松下来。
她举着手里的红本本,神情恍惚。
她竟然真和谢承砚领了证。
直到现在,一切还仿佛是一场梦。
活了二十多年,乔以棠从没想到会与贺景川以外的男人闪婚领证。
她慢慢接受这个事实,周身还有种飘忽的不真实感。
她和谢承砚并肩走到路边。
“谢总,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从这里直接去贺家。”
乔以棠想打车走,谢承砚却说:“今天不忙,我送你去贺家,上车。”
乔以棠本想拒绝,她不想麻烦谢承砚。
虽然领了证,但他们是协议结婚,在她的设想里,他们应该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
但谢承砚说“上车”的时候,语气不容拒绝。
满是上位者的气势。
乔以棠甚至有种面对长辈的紧张感。
她亦步亦趋跟了过去。
她抱着红木盒子对谢承砚道谢:“麻烦你了。”
驾驶位的谢承砚只是“嗯”了一声,随即发动车子。
车子刚转过街角。
谢承砚说:“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