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看透了张献忠的心思,笑道:“朕迁都昆明,最重要的原因,乃是为了西洋人,否则,朕不会这么快迁都!”
“西洋人?”
“西洋人在遥远的西方,不过,他们已经来到东方,华夏的东南沿海、南洋各地都有西洋人的足迹,东吁也不例外,”李自成道:“秉忠一直在东吁边境,可曾听说过东吁境内的西洋人?”
“这个……臣实在不知!”
“第八营已经东吁南部沿海,很快就会遇上西洋人,”李自成闭目沉思片刻,又缓缓睁开双目,“不说这了,说说你自己吧,秉忠,你既已率部归顺华夏,今后有什么打算?”
“臣听皇上的!”
“好,好,”李自成大笑,“秉忠先回去休息,朕晚些再召见!”
“臣遵旨,臣告辞!”
李自成觉得,张献忠的文武属下太多,一个一个召见,比较耽误时间,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单独召见严锡命。
严锡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点苍旅店,面见李自成,“小人严锡命,叩见皇上!”
“严先生不用多礼,快快起身,坐!”李自成看着面前的严锡命,头上已经长出几根白发,“严先生是华夏的功臣呐!”
“小人不敢贪功,都是皇上运运筹帷幄!”
李自成摆摆手,“严先生,张献忠是个怎样的人?”
严锡命思索片刻,道:“乱世枭雄!,不过……”
“不过什么?”
“皇上,八大王曾经与小人说了两句很奇怪的话……”
“严先生不妨如实道来!”
“是!”严锡命道:“八大王说,汉人的江山,不能便宜外人,他对皇上最佩服的地方,不是皇上灭明,而是皇上彻底灭了蒙元、满清,在八大王看来,以他的实力,也可以灭明,但无法灭元、灭清,更不可能将蒙元、满清连根拔了……”
“奥?”
“八大王还说,如果他选择作战,或者割据一地,他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可是这样一来,就会拖累华夏对外征伐的步子,他是汉人,是华夏的子民……”
李自成自然明白,张献忠所说的“华夏”,乃是指“华夏民族”,也就是汉人,他心中一动,张献忠果然是……
仅仅敕封一个爵位,像琉球的尚贤一样,养在十王府街吗?
“皇上,八大王还有一样忠告,他让小人转告皇上……”
“朕刚刚召见了张献忠,他为何自己不说?”
“这个……或许八大王很难用语言准确表达……”
李自成知道,所谓的忠告,一定不是什么好话,遂淡淡一笑,“先生不妨直说,便是难听的话,朕也不会怪罪!”
“小人遵旨!”严锡命很小心地道:“八大王说,皇上虽然雄伟,但华夏的对外征伐,是否太多太密……”
“张献忠是担心,华夏会不会二世而亡?”
“皇上……”
李自成思索片刻,道:“先生也是这样认为的?”
“小人不敢!”
“说实话!”
“是,皇上!”严锡命迟疑片刻,终是道:“华夏立国不久,经过明末的战乱,国家处于恢复期,依常理论,战争的确不宜太多……”
李自成笑道:“大秦和大隋,都是二世而亡,但秦始皇嬴政、隋文帝杨坚,本身都是雄主,只是因为对外征伐的缘故,钱粮消耗太多,致使国内民不聊生,第二任帝王又未能及时修生养息……”
“皇上说得是!”严锡命心中一动,皇上什么都明白?
“如果战争本身,并不消耗钱粮呢?”李自成笑道:“相反,战争本身,还能为国家增加收入、赋税,又当如何?”
“不用消耗钱粮?”严锡命轻轻皱眉,“皇上,国家对外征伐,都是汉夷杂居之地,甚至根本没有汉人,国弱民穷,如何不耗费钱粮……甚至还能增加钱粮……”
“所以每征伐一地,朕都会消灭土司,归化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