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死了!”

余妄当时正处在变声期,声带像是用砂纸磨过似的,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余景生听了就莫名火大。

其实这只是一种把孩子这种弱势群体当做出气筒而已,就像大人打牌输了,回来看到小孩在看电视而不是写作业,就要骂两句,这样心里就舒坦点。

余妄没跟他计较,他是见过父亲好的时候的,只是从此变得更加缄默。

一天催收的人来过,余妄放学回来,把发下来的成绩单拿给余景生看。

他考了全年级第八名,老师要求家长要在卷子上签字,还告诉他考了全年级前十的学生下学期可以减免学杂费。

结果刚说没两个字,一个烟灰缸就砸了过来。

正处在暴怒边缘的男人正好找到了发泄口:“不是告诉你不要在这个家跟我说话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体谅我呢?!”

余妄没说话,血马上就流进了眼睛里,他眯着眼睛把卷子捡起来拿走了。

当晚血一直止不住,最后余妄去了卫生所,护士给他缝了三针,最后那个蜈蚣脚在他的眉毛上永远地留下了印子。

余妄就这样,读完了初中,又读高中,高中没读完,就辍学出来工作了。

他没有变得很好,也没有多糟糕,只是不爱说话。

这个毛病一直留了下来,直到余景生洗心革面、东山再起,也没有好转。

对于这个儿子,余景生知道他对他是有所亏欠的,等经济条件好一点之后,他就拉下脸主动跟他说他认识了一个在香港很有名的美容整形科医生,说可以帮他把他眉骨上的疤痕用激光给祛了。

可余妄不理他。

余妄虽然不爱说话,但必要时还是会简短的与人交流的。对同事可以,对陌生人可以,唯独对余景生,他一个字也不说。

这让余景生感到窘迫,又有些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