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全部都抓起来!”莫荣新声嘶力竭的喊道。
“你想做什么,莫荣新!”这时孙中山从国会大厅里走了出来,厉声而道:“他们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莫荣新究竟还是有些怕孙中山的,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莫督军只要在执行戒严而已!”
又是一个声音响起,人群分开。
西南巡阅使、定国军总司令王恒岳缓缓的从人群后走了过来。
令人惊奇的是,他居然没有带一个卫兵!
“我没有带卫兵,因为我相信广州民众不愿意看到流血,不愿意看到战争,我站在他们中间是安全的。我不相信民众的枪口,对愿意对准一个渴望和平的军人!”
王恒岳平静的语气,让喧闹的周围一下变得安静了。
“戒严在前几天已经开始执行,孙大元帅不是一直说要尊重和维护法律吗?什么才是法律?”王恒岳的声音那样冷静:“戒严令已经通过,没有任何人反对,国会召开正常会议,却遭到了如此的阻挠,难道这就是法律,这就是民意吗?”
“民众是来表达自己的意见的!”孙中山抬高了自己的声音。
王恒岳忽然露出了一丝讥讽笑意:“表达自己意见?孙大元帅,你炮轰督军署的时候,有没有征询过民众的意见?这几百个人,能代表民众吗?究竟是民众代表民众,还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资格代表所有民众?”
这时候越来越多的广州市民聚集了过来,大家都静悄悄的听着王恒岳说的每一个字:
“国会召开特别会议,本来只再正常不过的时,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反对?当初在国会议员人数不够的情况下,你组织了非常国会,召开了非常会议,难道这就是你倡导的法律和民意?我感到悲哀的是,一个国会正常的会议,却比不上你的非常会议,却会遭到那么大的阻力,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他把头转向了民众们:
“我曾经说过,革命,非一人之革命;国家,非一人之国家,民主,不是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一下,在不需要的时候,却和一个夜壶一样甩开的东西!你要求别人民主,自己却完全不遵守民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天下有这样的民主吗?这不是民主,这是彻头彻尾的独裁,甚至还比不上袁世凯的敢做敢当!”
“一派胡言!”一边的朱执信恼怒地道。
“一派胡言?”王恒岳笑的更加讥讽:“是的,也许我是一派胡言,但我只希望国会能够立刻召开特别会议,立刻结束内斗,立刻北伐!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一个国会会议都无法正常的召开,请问,这算不算胡言?”
“召开会议,召开会议!”
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声呼喊起来,接着,几乎所有的人都响起了这样的声音。那些“请愿团”的,悄悄的向后退缩着。
他们怕了,他们畏惧了!
召开会议,立刻召开会议,结束内斗,誓师北伐!
蒋中正从后面站了出来,把一张纸交到了朱执信的手里:
“这是我的退党申明,从即日起,蒋中正脱离中华革命党,加入国家社会党,一个政党的入党宣誓仪式,绝不能出现黑帮的口吻!”
蒋中正的突然出现,和他的退党声明,如同一颗炸弹一般,“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他的确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也没有多少人认得他,但他却在最适当的时候出现在了最适合出现的地方。
王恒岳微微笑着,缓步向国会大厅走去,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来:“我现在就要踏进这里,为了和平。我遭到过刺杀,也不怕再有一次刺杀,子弹,可从我的背后穿过,但我的尸体却永远向着前方倒下!”
子弹,可从我的背后穿过,但我的尸体却永远向着前方倒下!
当王恒岳说完这句话后,缓缓转过身子,义无返顾的走了进去。
他的身后,雷声一般的掌声再次响起,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