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骂我水性杨花,残花败柳吗?”郁棠微微一笑,笑意森然,“我觉得既然已经被骂了,若不水性杨花一点,实在对不起这些骂名。”

郁姝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气得浑身发抖。

她想一巴掌抽在郁棠脸上,可此前在郁棠手里吃的亏还记忆犹新,她忍着怒火,转身拂袖而去。

徐嬷嬷和一众侍女赶紧跟上去。

郁棠没拦着,而是在郁姝之前坐的位子上坐下来,朝另外两个女子道:“那边亭子里也有人,你们先去坐一下,我跟傅姑娘有话说。”

“是。”两个贵女行礼,转身往对面的凉亭走去。

郁棠淡道:“苍梧,陈皓轩,你们可以去花园里逛逛,或者去前院陪宾客们吃酒。”

陈皓轩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可解药还没到手,他只能先忍着怒火,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

“着什么急?”郁棠打断他的话,“待宾客都散去,该给你的自然会给你。”

苍梧走到郁棠跟前,伸手掰过她的脸颊,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别聊太久,稍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皓轩脸色僵硬,攥着手,无声骂了句贱人,然后冷冷看了苍梧一眼,转身走出凉亭。

郁棠没空去理会安世子的想法,只是给她倒了盏茶:“今天请傅姑娘来,是有事想跟你谈谈。”

傅姜月接过茶盏,低声说道:“应该臣女给九公主倒茶才是。”

“你是客人,我给你倒茶而已。”郁棠拿起筷子,从容品尝着桌上的佳肴,“听说你大哥跟福安公主成婚后,过得并不愉快。”

傅姜月有些拿不住她的意思,捧着茶盏,一时没有开口。

“如果傅观书想跟郁姝和离,这件事我可以替他办到。”郁棠淡道,“你抽空问问你兄长的意见。”

傅姜月诧异抬眸,显然没料到九公主会突然说起和离一事,沉默片刻,她有些不安地开口:“九公主为什么要帮大哥?”

“殷朝虽没有驸马不能入仕的规矩,但皇帝为了公主的绝对地位,很少让驸马入朝为官,除非这个驸马某方面能力太强,让皇上器重,或者成亲之前,驸马就入了朝比如裴修竹。”

傅观书是傅家嫡长孙,从小受祖父严格教导,读书能力很强,十几岁时就展现出了过人的才华。

他和裴修竹是同一年的考生,年纪比裴修竹小一岁,昭武二十六年的春闱中,傅观书的名次还在裴修竹之前,但在最后一轮殿试上,裴修竹被钦点为状元,而傅观书是榜眼。

殿试之后,傅观书曾跟郁棠表白过,问她能不能跟皇上求娶她?

身为太傅嫡长孙,傅观书才华横溢,品貌俱全,他是有这个资格求娶当朝公主的。

但郁棠那时情窦初开,已经喜欢上了裴修竹,皇上也属意将她赐婚给裴修竹。

出身宫廷的金枝玉叶,可能打小见惯了锦衣玉袍的世家子弟,对裴修竹这种来自地方的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新鲜感,总觉得他跟世家公子不一样,没那么多富贵奢华的气息,反而有种淡泊名利,出淤泥而不染的气度。

现在想起来,郁棠完全能理解那个时候的自己。

不过情窦初开时的那点荡漾,到底经受不起时间的考验,何况裴修竹从一开始就是伪装的气度。

他心里最在乎的就是富贵奢华,以前淡泊,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奢华富贵的资格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傅观书才华是有的,殿试上也拿到了名次,还被安排进了翰林院修书。

只是好景不长。

傅观书尚未在朝堂上混出资历来,就被福安公主郁姝看中,然后皇上给他们赐了婚,几乎就此断送了他的仕途。

虽然皇上没有明确剥夺他的职务,但郁姝每每以培养夫妻感情为由,让他赋闲在家,或者擅自替他告假,以至于成婚三年来,傅观书一个月至少有二十天待在公主府,根本没有展现能力的机会,自然也不会有晋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