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泽说得不错。二人穿过走廊，来到水疗中心的大厅，全程安静到了极点。导引台前亦是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接待员、理疗师和住客，都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知所踪。

二人面前，就是水疗中心紧闭的大门。

若推开这扇门，再穿过一条长廊，就会到达酒店大厅。

牧星泽从腰侧拔出枪，道：“事情紧急，只带了一把枪。看来没你发挥的机会了。”

直到这时，白翎才终于产生了危机在即的真实感。一股难以名状的紧张涌上心头。在无数个问题中，他问出了最想问的那个：“你为什么要来？”

“你以为我想来吗？”牧星泽拉开保险栓，冲白翎扬起一边眉毛，“这可是上课时间。你出了事，老师可是要负责的。”

白翎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不过，除了这个原因，牧野凭什么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一个对他毫不客气的学生呢？

牧星泽看了他一眼，微俯下身，顺手将白翎微湿的长发别至耳后，盯着他的眼睛，叮嘱道：“集中精神力，放慢时间，躲开子弹，保护好自己。”

白翎“嗯”了一声。

“你在害怕？”牧星泽观察白翎的微表情，“其实老师也很怕。不过，若说老师有什么特别的致胜经验，那就是假装不害怕，没把握也表现得胜券在握。骗过敌人，最好把自己也骗过。一旦在敌人面前露怯，那你就已经输了。记住了吗？”

白翎又“嗯”了一声，这次中气足了很多。

牧星泽拍拍他的肩，推开了门，

眼前短短一段走廊，却仿佛某种洪水猛兽般，令白翎心弦紧绷。分明处于高度警戒状态的大脑，忽然传来一点不和谐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