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念咒语般的超度经语响彻。
般若瑶鼻一酸,忍住哭泣,学着师姐师傅们的模样,也念起来,忽地,正在念经的白眉清竹师太,脖子前身,哕吐一口鲜血。
这一幕惊的师太们相继去扶她。
额前发丝略微凌乱,头顶着发髻插着玉簪的锦袍李燕云,他胳膊环胸,眼眸幽深的湖面,脑子则是在想,若是秦芷彤知道那群人这般对待恩施庵的尼姑,怕是她也不会放过那些人吧。
毕竟,小彤子向来是恩怨分明的,他苦苦一笑,眼眶也不由发红。
恰在此时,后面般若一声凄惨的惊叫“师傅!”让李燕云浑身一震,他缓缓转过身去,映入眼帘是她们哭成一团的情景。
后来才得知,本来年老体弱的清竹师太,加上两天茶食未尽,圆寂当场,看着般若哭的几度昏厥,李燕云知道,恩施庵与那些人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恩施庵。
静心阁中。
一身白色锦袍的李燕云,负手立于窗前,看着阁外的随着微风摇摆的植被,和蒙蒙细雨,面带苦笑。
登时传来两声闷响的叩门声,李燕云身形不转道:“进来吧。”
开门而进的周朗抱拳道:“臣禀皇上,清竹师太和静玄小师太已经焚葬,般若小师太舍利塔下跪着迟迟不愿动身——”
仰面瞧了瞧阴暗的天色,李燕云低头一叹,身形不转道:“罢了,估计走半道就黑灯瞎火了,暂不走了!”
“臣遵旨!”
门被周朗自外面关上,李燕云转目瞧了瞧这静心阁。
阁中摆设一个摆着圆形蒲团的榻,阁间正中还有一个朴素的木桌,桌子上放置着油灯。
桌下还有几个长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陈设简单干净。
这静心阁,正是当初秦芷彤所待之处,就连那圆形蒲团,她曾是她盘膝而坐的。
虽是笑容满面,眼窝中却泪水充盈的他,悄然走至圆形蒲团旁边坐下,仿若一袭白衣的秦芷彤正端坐在那,他微微一叹:
“相思之苦,真他娘不是人受的,朕有时就在想,朕也够无用的,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连你都找不到。”
“天下之大,你告诉朕,朕如何去寻你,哪怕你给个线索也行啊!小彤子啊,小彤子……你倒是落了个轻松啊!哈哈——将天山掌门之位传给般若,你一推六二五,什么都不用想。”
“朕不能,龙嗣年龄尚小,若可以的话,朕真他娘想退位让贤。做个太上皇岂不美哉?可你不懂朕的苦楚,朕很多愿望尚未达成!”
“朕还想让大宗成为盛世,让大宗子民食、穿、居、皆是不愁。”
“朕还想将鞑靼国给赶到西伯利亚去,让大宗子民从此不用怕蛮夷之患!”
“偏偏你还不听话,给朕添乱,如从人间消失了般,一点信儿都没……”
他薄唇微动间,眼眶泛红,苦笑间自言自语说了很多毫无章法可言的话,兴许这些话,任何人他都不能说,唯独可以自言自语。
正如昔日前金皇帝所言,皇帝实则也是天下最孤独的人,而自己也在试图冲破这一规律,一直在反抗。
这俩日般若神情恍惚,不与任何人交谈,李燕云也并未回宫,在恩施庵中吃斋饭,心境也似乎得到了洗涤,神清气爽。
同时让周朗加大力度查那些拉着二胡的人,究竟何门何派。
阴天无阳,远处群山蜿蜒连绵,青山间如薄纱似的飘荡着白雾,仿若人间仙境。
走至那林立的舍利塔中,不远处,背着天陨剑的般若,正盘腿坐在两人高的舍利塔下,短发的她双手合十,背对着那些舍利塔,看着远处的群山发呆。
蓦然发现好老虎哥哥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他看向远处的薄雾道:“听你师姐们说,这俩天,你默不言语,谁也不理?”
般若沉默。
她虽不语,但李燕云能清晰感受到周围仿若冷了好几度,照他看来,这便是杀气,他微微苦笑:“你想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