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妻二人感恩戴德,曾把侯府当做再造父母。”
“我相公他格外珍惜侯府给的一切,每日勤勤恳恳做账,事无巨细,从不敢怠慢,没想到大奶奶才未当家几日,老夫人便心狠手辣残害我一家,逼着我丈夫去死,侯府从前对我一家便是有天大的恩情,也断不至于让我相公把命都赔上,早知如此,倒不如当年不入侯府,不吃侯府给这碗饭!刘大人!我要告!告侯府草菅人命!”
她最后的吼声带着满腔悲愤,似要掀开天花板。
小厅里短暂静默了一瞬,只余下老夫人愤怒的喘息声。
刘大人听得动容,面露不忍。
他斟酌道:“我既为此地属官,便要秉公办案,此事确为侯府之过,老夫人,你还是莫再争辩了,张氏冤死了丈夫心头有恨,虽有过激之举也情有可原。”
他好心地奉劝:“张氏,别忘了你还有两儿两女要养活,赵账房已经故去,你还是多为你的儿女考虑考虑日后的生计。”
张氏摇了摇头,咬牙道:“大人,民妇要告侯府草菅人命!求您给民妇做主,侯府老夫人昏庸无能,随意指派婆子查账,诬陷我亡夫做假账,更是不顾家中境况将我一家从庄子里驱逐出去,今日侯爷破口大骂,激我亡夫投湖丧命,老夫人与侯爷祖孙两人草菅人命,使我一家夫离子散,我的长子今年刚十五岁,还未有婚配,幼子才一岁,中间两闺女也还未到懂事的年纪,大的大,小的小,可家里却再没了主心骨,他们再也没了爹,若民妇不能为亡夫申冤,不能为儿女们讨要他们爹的命债,要侯府几个臭钱有何用!”
这话说的荡气回肠,在场人的喉头都微微有些哽。
韦映璇也十分动容,心头暗暗佩服着张氏,原本以为她会见好就收,毕竟丈夫已然亡故,此时拿侯府的赔偿银子,带着四个儿女安生度日才是要紧事,没想到她竟十分刚毅,宁肯不拿赔偿也要申冤。
不过,事情到如今这地步也是老夫人欺人太甚造成的,若不是她嘴硬到底,非要污蔑赵账房做假账畏罪投湖,也不会彻底激怒张氏。
老夫人见张氏如此决然的态度,整个人都懵了。
今日侯府已经落个不占理的裁决,若张氏执意要告,传到圣上那儿可会连累拓儿被夺爵?
第70章 老夫人倒下了
老夫人越想心里越是没底,愕然地瞪着张氏,似乎想发火,却又顾忌着什么,后槽牙咬的紧紧的,却半晌未能张开嘴。
韦映璇此时自然不会做声,反倒往后退了几步,冷眼看老夫人的窘态。
刘大人长长一叹气,“张氏,你的境遇本官也十分同情,你先起来吧,此事你要告,也需明日去衙门递状子,但本官还是劝你再好生想想。”
说罢,他看向老夫人,一改先前的客气,肃声道:“老夫人,你方才派人请我来时,言之凿凿称侯府是无辜的,你说赵账房做假账在先,携家眷来府上闹事在后,一切事情的缘由又是因你孙媳而起,本官见你与侯爷确实无辜,才予以通融,让贵府侯夫人写明情况签字画押,待安抚了死者家属便结案。”
“然真相却并非老夫人说的那般,侯府冤枉赵账房在先,侯爷羞辱赵账房在后,而侯夫人只因让账房换了新式记账法便无辜被牵连其中,一切并非她之过。那么今日便无法按我先前承诺的顺利结案了。”
他顿了顿,十分意味深长地道:“方才老夫人如此仓促,欲让侯夫人签字画押为此事担责,委实不地道,您也是一把岁数的人,又是侯府地位最高之人,对待小辈和下人何须如此绵里藏针?”
绵里藏针,都是斟酌过后的用词。
在场谁都听出来了,刘大人本是想说老夫人对待自家孙媳妇都如此阴险,只不过碍于老夫人年纪大,口下留情罢了。
老夫人被刘大人当场戳穿,脸色烧红,犹如往外滴血,恨不得就地去见老太爷了。
她不好和刘大人撕破脸,便怒不可遏地看向韦映璇,“映璇!你告诉刘大人,你我祖孙二人平日里感情有多深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