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就想要离开这里。

结果他却直接一个快步上前,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迫使着她靠近了他,一阵浓烈的酒气扑进她的鼻腔,差点把她直接熏晕了。

“你很没有礼貌,小姐,你难道是没听见我在问你问题吗?”

薇洛好一会儿才从他的气味中缓过神来,并且试着想要挣开他紧握的手:“对不起,我正准备离开。”

她的口音彰显了她绝不是本地人,倒也难怪会这么不懂事。

“这么着急做什么,不差这一会儿。”他上下打量着她,“我们都还没有互相介绍呢,我可绝不会允许一位美丽的女士在我面前走过却不曾留下她的芳名。”

他的话说得倒是好听,可薇洛却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在这与他调情,她难以理解,他们家的男人是不是个个都觉得自己是唐璜?

“我必须走了,先生。”

他就好像没有听见:“是谁家又请了剧团来演出吗?你通常都在哪里表演?我想只要有一个合适的赞助人,你一定会成为大明星。”

薇洛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认为她是个女演员。

在她的沉默中,他继续道:“怎么了?全都要保密吗?我不介意,姑娘,这是个好地方,让我尝一尝你的嘴唇,你看起来像是一场甜蜜的盛宴。”

薇洛终究是开始后悔了,她真不该这样随意地走到外面来,就像她仍然是准男爵家的小姐时,没有人会允许她独身一人出现在任何可能会接触到陌生人的地方。

她明明在遇见阿莱西奥后就该明白,只要你看起来不像是一位有身份的小姐太太,男人就会认为自己可以猎取你……

如果她阅历更丰富一些,她会懂得对人笑,并婉转地与对方调情,使自己的拒绝变得十分好接受,但她是个被仔细养在家里的大家闺秀,这辈子所有的婉转都用在伦敦的社交场合应付那些彬彬有礼的绅士了,她压根连个好脸色都不想给一个意大利的流氓。

她恶心得不行,冷冷地拒绝道:“不!那绝不可能,在我划烂你的眼睛扯出你的舌头之前,请放开我。”

他听了反而笑了,那熟悉又可怕的声音让她的脊梁骨发抖。

“天呐,我一直喜欢驯服歹毒的泼妇。我可以给你半个金币,又或者一整个金币,这都看你,毕竟我现在心情挺好的。”他傲慢地提议道,“可如果,你一定要在这里跟我闹,那就一分钱都赚不到了,我是个精打细算的人,不希望自己的钱花得不值得。”

他的手就像钳子一样紧紧禁锢着她的手。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低下头,用那残忍的嘴唇去找寻她的,她又恶心又愤怒地躲避着,但那通通都是无用功。

她的力气与他完全无法相提并论,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了他的枪,但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去考虑它。她一辈子都没有过拿枪指着别人的勇气,她的天性会使她露怯。她难以威胁他,而他们的距离也太近,她的迟疑会使她得到一巴掌,那反而更糟。

她只能将那空余的手往上移,然后在碰到他的头发时,灵机一动,选择猛地拽住了它们,并竭尽全力地往下拉扯。

他发出痛苦的声音,手也松开了她的下巴,气急败坏地准备去抓她的手,但她的手已再一次移动,她用手掌根部狠狠击中了他的下巴。他的头猛地后仰,她的手腕重获自由。

在他没能反应过来前,她气得不忘又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再踢了他一脚,才赶忙重新爬上栅栏,并在他追过来的动作中,用这辈子最灵敏的动作翻了回去。

她跑得飞快,甚至都不敢停下几秒钟好喘口气,或者是回头看一看。

她的攻击其实没有多少杀伤力,如果他希望,他同样可以轻松翻过来,而且绝不会跑得比她慢,她一旦松懈就会被他追上。

而这地方非常偏僻,荒无人烟,十分寂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她的后背爬满恐惧,整个人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