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太大了,太空了,应该有群孩子在里面捉迷藏。
他的渴望不可能毫无缘由,他知道他究竟有多想要她永远在身边,不管以后他会不会改变,至少现在,这种感觉如此强烈。
他怎么就不能试着赌一赌它不是永恒的诅咒?
思至于此,他的心中涌过一阵恐慌,下意识地把那戒指攥紧了。
老公爵夫人满意地看着儿子的动作,道:“你意识到我是对的了?”
“结婚会导致很多改变,我与她都是,毫无疑问,她一定会因为自己对婚姻的期待而后悔,婚姻从来不是她想的那样。当我的情妇比当我的妻子好一百倍,她本可以半点责任也不用担,只需随心所欲地去巴黎或米兰购物,四处游玩,让我为她付账单,但跟我彻底地绑定在一起,也就是你们英国那本《公祷书》里说的,直到死亡才能分开后,她要应付的可就多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那么多规矩,意大利与英国的差异非常大,而且我肯定是个好情人,却根本成不了好丈夫,也许我会在厌烦后把她流放在乡下,限制她的行动,关她的禁闭,自己却想做什么做什么……”
“你冷静一点,别害怕。”她有些担忧地开口。
“啊?我根本没有害怕。”
可他的表情与他的话正好相反。
他怕得要死,他很清楚,结了婚以后的两个人在彼此的眼中,将不再是男人与女人,而是丈夫与妻子。
“妻子”这个词一点也不性感。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妻子们在丈夫面前总是唠唠叨叨,怨天尤人。
至于“丈夫”,丈夫们会愿意在俱乐部待到死也不要回家面对自己的妻子。
老公爵夫人就静静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
她不是不知道,她的儿子或许会想要娶他的英国情人。经过他这么多年对婚姻的抗拒,她的要求也早就降低到了别像他们刚刚提起的那位一样死活想娶个威尼斯妓女就行。
只是不论如何,相对他而言,这女孩也就是个无名小卒,没血统没嫁妆没有任何值得拉拢的关系,他可能多少觉得配不上,得经过深思熟虑才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可他没有,他第一时间就选定了那个女孩……
阿莱西奥一边理性地焦虑,一边也情不自禁地开始幻想一些不理性的十分愚蠢的东西,他会与她一起老去,他会看着她变成个白发老太太。
说到底,不和她结婚,他也在期待这些,他想和她在一起用好几十年的时间去争吵、相爱,那他为什么不跟她结婚?
而且,她想要结婚,他明明可以让她变得更开心。
“我可能确实害怕,婚姻带来的一切会毁掉我们之间的感觉,我们会相看两相厌,我会对她不忠,因为我就是这种人,我的血统,我的整个构造就是这样,我会背叛自己的婚姻,我清楚这个,可是我现在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想把胃挖出来,我会变成自己都厌恶的人,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选择更自由的生活方式?”
“偶尔的不忠有什么大不了?”她故意道,“我从没听说哪个男人没有婚外情。”
“你刚刚还在说自己信仰上帝,你不是该教训我‘不可奸淫’?”
“从圣经里就可以看出来,在传统里,通奸属于财产侵犯,是一个男人偷拿了另一个男人的权利,所以,只有已婚或者已订婚的女人与其他男人有了不正当关系才属于犯了奸淫,该与奸夫一起被治死,而男人不论婚姻状况如何,只要不触及他人的权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无人在乎。”
“你要跟我谈圣经,我也可以引用圣经里圣保罗的话,他说,‘为了避免淫乱的事,男人当各有自己的妻子,女人也当各有自己的丈夫。丈夫对妻子要尽本分;妻子对丈夫也要如此。妻子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主张的权柄,权柄在丈夫;丈夫对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主张的权柄,权柄在妻子。’”
“不过我也不在乎圣保罗都说了什么,我只在乎我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我已经告诉你了,所以我才会说婚姻就